可惜即便所有人千算万算,也都没有算到丁云毅竟然会被调到河南。
“项文,本抚是很看好你的。”张肯堂淡淡地道:“咱们这些当臣子的,当为朝廷尽心尽力,不可一日怠慢,当殚精竭虑才好。我听说郑芝龙的泉州帮势力大,后来又听说福建出了个澎湖帮,以你项文为首,我心甚忧……”
澎湖帮?丁云毅也是第一次听过这个名字,正想解释,张肯堂摆了摆手:“不管有没有,都需谨慎。这种拉帮结派,我以为总是不好的,大家都是朝廷臣子,哪里分什么帮什么派的?项文以为如何?”
“是,云毅谨记在心。”丁云毅不置可否地道。
张肯堂面上露出笑意:“今上是器重你的,你只管放心,你去后,台湾、澎湖但有什么事情,我总会多加关照。”
“多谢抚帅。”这句话是丁云毅最想听到的。
张肯堂有清名,洁身自好,想来不会和郑芝龙同流合污,对台湾动起心思。
张肯堂忽然一拍脑袋:“你瞧我这记性,差点忘了。我的恩师,国子监祭酒贺逢圣贺大人眼下正在河南,我已修书一封,你去了河南若是能见到我的恩师,便把这信交给他吧。”
说着拿出封信来递给了丁云毅。
丁云毅又再谢了,贺逢圣这人他是知道的,一般的清正廉明,绝不肯做出阿谀奉承的事来。
天启年间,魏忠贤擅权,全国各地纷纷为他建生祠。魏忠贤对贺逢圣说:“各省直建生祠,惟贵乡湖广实无功德。”贺逢圣答道:“此地方事,非某所敢知。”魏忠贤又说:“闻上梁文是先生大笔。”贺逢圣正色言道:“作文借衔,固俗态,逢圣待罪经筵,不能走笔数千里外为他人署纸尾。”
魏忠贤碰了一鼻子灰。
魏忠贤当年权利如此之大,贺逢圣尚且不肯稍假颜色,此人脾气耿直,可想而知。
天启七年,魏忠贤便将贺逢圣削籍为民。
贺逢圣居家勤俭,曾在夜间捕获一入室盗贼,贺逢圣并未将其治罪,而是好言好语相劝,其人后再无偷盗之事发生,乡人无不敬佩贺逢圣的为人。
崇祯初年,贺逢圣官复原职之后,官阶不断攀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