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看到丁云毅,谢天的面色一变,随即若无其事,对着郭怀一道:“郭爷,你可来了,再不来,我可控制不了了。”
“谢先生辛苦,谢先生辛苦。”郭怀一微微笑着走了过去:“康迪钮斯,马尔科,你们又在这里吵什么?”
两个传教士立刻围住了郭怀一,用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在那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。
大概意思就是康迪钮斯抢了马尔科的一个教徒,引起了马尔科的不满,一大早的便来这里重新说服那位教徒加入他的教会,结果被康迪钮斯知道了,也赶了过来,于是便引起了争吵。
让丁云毅有些诧异的是,谢天似乎在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中很有一些分量,两个传教士都争先恐后的要谢天证明是对方做错在先。
谢天也不说谁对谁错,只是一个劲的在其中和着稀泥,语气模糊不清。
“康迪钮斯神父,马尔科神父,我看你们都不用吵了。”郭怀一笑道:“康迪钮斯,那个教徒终究是先属于马尔科的,你抢了人家的到底不对,我看还是归马尔科吧。”
丁云毅一听之下,便知道郭怀一是偏向于马尔科的。
郭怀一虽然在当地有威望,但却不知道审时度势。眼下台湾荷兰人占据上风,他却帮着西班牙人,现在没有什么,但长此以往岂有不招到荷兰人嫉恨的?
康迪钮斯虽然恼怒,但郭怀一已经如此说了,自己说了起来的确又理亏在先,只能把不悦暂时压在心里。
眼看着这桩事情了了,忽然听到一人叫道:“哎呀,这不是谢先生吗?真是巧,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了。”
众人朝发声处看去,说话的正是丁云毅。
也不等别人反应过来,丁云毅快步向前,一把拉住了谢天的手:“谢先生,我是丁山那。咱们在泉州见过,还谈得非常投机,难道你忘记了吗?”
这时候的丁云毅做好了两手准备。一旦谢天背叛了自己,自己当场就取了谢天的命,再想办法逃离台湾。
谢天凝视丁云毅一会,一顿足:“哎呀,是丁兄,我说方才见了你怎么那么面熟,自从泉州一别,有段时候没有见面了。丁兄如何来到这里?”
“我送一船货来台湾的。”丁云毅微笑着道,这才松开了谢天的手,但就站在谢天身边,一旦有事,可以率先发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