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后来郑芝龙的横空出世,让荷兰人吃足了苦头。
郑芝也很高明,一方面给自家的一官党船队增加令旗事业(海上保全)的业务,一方面又组织另外所属的倭寇集团,专门侵扰没有申请一官党令旗保护的船队,建立起自己在中国沿海的声威,也有效降低单干海盗行为的发生,后来就算是荷兰也要甘拜下风,跟郑芝龙合作生意。
现在要去见这个人,丁云毅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的。
不过见到丁云毅的到来,郑芝龙倒是相当的热情,一口一个“项文”的叫个不停,好像真把丁云毅看成自己的子侄一般。
把丁云毅请到了自己帐中,郑芝龙又一迭声的吩咐赶快上好茶,转过头来对丁云毅又是一通恭维,说丁云毅如何如何文武双全,在和红夷的战斗里如何如何的勇敢,将来早晚出将入相等等等等。
丁云毅连声客气,也弄不清楚郑芝龙到底要做什么。
说话间,郑芝龙的亲兵捧着一碗茶进来,正好丁云毅一回身,和亲兵撞个正着,一碗茶倒有半碗翻到了丁云毅的身上。
亲兵顿时面色如土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了地上,连连磕头直唤“饶命”。
丁云毅大是奇怪,不就是一碗茶泼到了身上,有什么大不了的?
“杀了!”
郑芝龙轻声说道,顿时让丁云毅大惊失色,什么“杀了”?
“爷,爷!”亲兵放声哭道:“爷,饶命啊!”
丁云毅这才知道郑芝龙原来要杀这个亲兵,急忙起身说道:“参戎,一些小事,云毅并不在乎,还请参戎放过他吧。”
“项文啊,坐,坐。”郑芝龙叹息一声:“我知道这也的确是些小事,可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端茶送水这样的小事情都做不得,将来如何能够上阵杀敌报效朝廷?眼看各地不安,流寇四起,圣上……”
莫名其妙的从这么一点小事牵扯到了国家大事,丁云毅一头雾水。
“正因为他是我的亲兵,所以我更不能容许他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礼。”郑芝龙一通大道理说完,点了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亲兵:“他从八岁开始就跟着我了,他十三岁那年我被海盗围攻,浑身负伤,又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。后来我当上了朝廷的官,原想也给他个官报答当年救命之恩,但他就是不愿意离开,只想着在我身边当个小小亲兵,这样忠诚的部下到哪里去找啊,杀他我也实在是舍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