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能看出德妃的蛊,以至于她绝望自尽,文臻深恨于心。再也不敢有任何疏忽了。
闻老太太没有说话,只轻轻摩挲着她的手,文臻躺在枕头上,此刻才能放开心怀,痴痴地望着殿顶,半晌,缓缓流下一行泪。
“祖母……”她轻声道,“我要如何向燕绥交代……我没有保护好他最后的亲人……”
“他最后的亲人是你和随便儿,”闻老太太平静地道,“还有你肚子里那个。”
文臻霍然睁大眼睛。
闻老太太粗糙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,“从今天开始,可不要随便哭了,也不许再伤心,更不能自暴自弃,不冲别的,不冲那个你倒霉总是不在场的燕绥,不冲你那个精得鬼一样的儿子,就冲肚子里这个,你就得还是你文臻。”
文臻愣了半晌。
这叫怎么说的?
当初中了针,大夫说她不能生,结果她的针不知不觉间移动,她意外怀孕了。
后来生产受损太厉害,她给自己把了脉,觉得以后想必也难生。谁知道忽然又怀了。
也许是三年调养的结果,也许是那一路上耕耘太勤……
她的脸忽然红了红。
闻老太太何等人精,立即道:“久别重逢干柴烈火,罢了,以后悠着点,也一把年纪了,折腾不起。”
文臻想笑,笑不出来,低头看自己平平的肚子,闻老太太平静地道:“不用担心,上次你怀孕的时机也不好,随便儿不也生下来了。既然来了,就是你的缘分。”
文臻看着她强大的祖母,纷乱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,闻老太太这才和她说起之后的情况,她最后三根针被引动,后来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内息走岔直接碎了,久经挞伐的情绪和身体经受不住,已经躺了有小半个月才醒。其间被诊出怀孕,唐羡之见她迟迟不醒,便下令接来了老太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