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其绝望。
恍惚中看见身侧的苏训脸也雪一般的白。
恍惚中竟然听见大人还从容地道:“殿下,您宣读圣旨,为何最后没有钦此二字?”
张钺心中模模糊糊地想,大人这是气疯了吗?
这是什么时候了?还在抠字眼?
一旦被下狱,这孩子怎么生!
但燕绝就好像被踩到了痛脚,竟然爆喝:“你管我怎么读!”
而文臻已经站起身来,声音比他还响:“旨意一字不可易!殿下这态度,下官有理由怀疑,您随意篡改了旨意,下官要求亲自捧读圣旨!”
燕绝捧着圣旨,狞笑,“你来,你来拿啊!”
文臻当真便上前了。
等不得了。
阵痛越来越频繁了,现在已经是四五分钟一次了,每次疼痛的时间也越来越长,她能忍,但是总不能将孩子生在燕绝面前。
燕绝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,她有点奇怪,一开始没想明白为什么那几个背后作祟的不告诉燕绝她怀孕的事。后来她就想通了,燕绝和她已经是不死不休了,知不知道她怀孕意义不大,一旦知道她怀孕,燕绝就能猜出那是燕绥的种,以燕绝对燕绥的畏惧,说不定还会就此收手,这不是唐家愿意看见的。
但她也不敢告诉燕绝自己怀孕了,拿孩子来冒这个险,毕竟燕绝是个疯子。
她上前来,燕绝拿着绳子,香案上红烛在烧着,文臻伸手去接的时候,燕绝忽然手一松,圣旨落在火上,烧着了。
燕绝霍然色变:“文臻,你竟心怀怨望,毁烧圣旨!数罪并罚,岂能饶你!来人,拿下!”
他的护卫早就在一边虎视眈眈,闻言一拥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