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铭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,出神了一阵,也笑了,“是啊。”
“是啊。终于修成正果了。易人离去长川,厉笑回京的时候,我还担心两人成不了,毕竟相隔两地,笑笑又受过伤害,我怕她走不出来,耽误了青春,就是造孽了。也是咱们的易人离争气,长川天京两地跑,两年间腿都跑细了,长川天京之间的官道地皮都被他跑掉了一层,跑到最后老厉家七个葫芦娃都帮他传信,厉老将军原本不乐意也松了口,原本天天骂女儿追男人不着家,这回亲自把伺奉榻前的女儿赶出去和男人逛街……啧啧,看,这才叫心诚,叫真心啊!”
易铭忽然打断了她的话,向西番公主道:“公主,在下觉得,你们现在就商讨藩地似乎为时过早。”
林擎立即不干了:“什么话呢?不现在把条件谈好,谁敢跟你做这杀头买卖?”
……
就在林擎燕绥讨价还价,文臻不断刺激易铭转移易铭注意力的时刻,关押闻家一家人的小庙里,也开始了一场风波。
闻家人一大家子人,为了不走漏风声,全部绑了来,为此易铭特意寻了一个大祠堂,男女分开关押,祠堂内外重兵看守,祠堂四周视野一览无余,还布置了机关,总要教人无法援救。
此刻祠堂内间,女子们一片嘤嘤哭泣之声,也有人唉声叹气大骂文臻的,比如闻近香。其中坐在靠门边的一个女子,忽然抬起头来,她一看就是闻家人,有种比较疏朗的眉目,神情看起来畏畏缩缩的,她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守卫,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,已经抠开了手腕上的肌肤,一道寒光一闪。
骂骂咧咧的闻近香此时骂累了,无人附和,很是悻悻,目光灼灼扫射众人,忽然一怔,又看了一遍,睁大了眼睛。
那个藏在角落里的,那个人,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啊!
那不是闻近檀吗!
她这个闻家人,不是早就离开闻家,一直在为文臻做事吗!
闻近檀脸上沾染了泥巴,离开闻家几年也有了些变化,闻近香一时有点不敢信,撞了撞身边一个姑娘的肩膀,悄声道:“哎,近美,你看。”
她身边是二房的一个庶女闻近美,看了一眼也一怔,闻近香道:“是不是闻近檀?是不是闻近檀?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?她是不是来捣乱的?”
“你悄声!”闻近美道,“近檀姐姐听说是帮真真姐姐做事,她既然出现在这里,说不定是潜进来救我们的!”
“啊呸!闻真真有这么好心!”闻近香吐口唾沫,“我倒觉得,这事儿蹊跷,西番公主怎么就赖咱们家不走了呢,咱们怎么就被一起绑了呢?是不是有人里应外合作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