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在他身边的中文浑身僵硬,连呼吸也放轻。
方才,小主子,是在……?
城头上有抱怨声,斥骂声,嘟囔声,随即火头燃起,守兵们动作很快地将灯再次燃起。
十分警醒,效率比以前高很多,可见戒备上心。
中文绷紧了呼吸,就着渐渐恢复的光亮,看见城下空荡荡的无人,只有护城河隐约荡出一丝波纹。
他无声地吐出一口长气。
心道,佩服。
谁能想到,这点大孩子,从两岁就开始冬天在雪湖里游泳呢!
要不然今晚也不敢让他下护城河。
文大人深谋远虑,也够狠心!
城上犹不放心,有人攀绳梯而下,绕着刚才熄灯的地方转了一圈,又算算那点时间实在不够爬城墙,才又回去了。
中文凛然,心想如今的天京城可不比从前了,竟真有点固若金汤感觉,这无论进出,确实太难。
他胡思乱想了一阵,侧头看燕绥,却见燕绥也侧着头,看向远处起伏的月下的山峦。山川静默,他也静默,新月如钩,他唇角亦微微弯起如钩。
……
随便儿不怕水。
许是水中出生,出生便在水中挣命的原因,他对水还有一种奇特的归属感,他从小就能在水中睁眼,能长时间呆在水下,心情烦闷时喜欢置身于水底,透明水波和彩色鱼儿拂过身体时心情便柔和许多。
他游泳比别人快很多,而这水靠也分外溜滑,几乎一条水线笔直拉过,很快就摸到了排水渠。一刻钟后,城墙根下的草丛里,钻出两个小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