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愤愤地啐了一口,文臻就好像没听见。
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百姓在挖野菜,士绅在游湖,士子们在放风筝和蹴鞠,仕女们在打秋千。
有人大步过来,往她面前一蹲,手中镶金嵌玉的佩剑往地里一撅,惊得一群大娘蹿出三丈,转眼跑个精光。
文臻叹了口气,道:“殿下,您这是得了哪门子失心疯?”
燕绝蹲在她身侧,用剑尖挑起一根破碎的婆婆丁,用下巴问她:“燕绥会陪你挖野菜吗?”
“不会。”文臻换个方向挖,“他会吃我挖的野菜。”
“但你能吃到我挖的野菜。”燕绝也跟着她换个方向。
他身后,一群湖州官员眼看刺史和殿下都蹲下挖野菜了,也只好都蹲下,也没带工具,拿袖子掩着眼撅着屁股东张西望做忙碌状。
“殿下挖的野菜每一朵都是破碎的,滋味不全,厨子不取。”
“你在暗示什么?”
“殿下觉得我在暗示什么,那就是什么。”
“文臻,你素来是个聪明人,为何这次这般不识抬举?”
“殿下错了,如果这次我识了抬举,我才不是个聪明人。”文臻拎着满满一篮子野菜站起身,貌似一不小心踩到了燕绝那因为太长而支在地上的剑柄,剑柄猛地翘起,装逼拿着长剑挖野菜的燕绝眼看剑尖忽然刺向自己的脸,惊得一跳三丈,然后才听见文臻施施然道,“要追,随你,追一次刺一次。”
燕绝:“……”
蹲了一地的湖州官员本来要赶紧追随起身,隐约听见这一句,赶紧又蹲回了原地。
还是继续做一朵蘑菇吧,不然被愤怒的定王殿下给当野菜挖了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