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人摇头:“不能。她那只蛊虫护主。如果我真对她下杀手,那只蛊王会拼命,拼命的后果我难以预料,我不能冒这个险。”
“但你也并不很想杀她。”
“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呢?是怕了她还是怎的?她的存在,多有趣啊。你看过女别驾吗?你见过女刺史吗?你想象过女性能立在朝堂中央弄潮,和这世间男儿争霸吗?如果她能,为什么不瞧瞧她能走到哪一步呢?如果她不能,看她最后不得不心服口服认输,那也很愉悦啊。”白衣人笑起来,“当然,如果她能令我输,我一样是很愉悦的。”
宽袍人摇摇头,转身走下山坡,“你予她一世宽容,她送你一身病痛。”
他转身时一弹指,咻地一声石子弹射,远处彩楼之上,正在挂一朵硕大绢布牡丹的一个匠人应声跌落。
那位置,正跌向文臻方向。
惊呼声起,山坡上两人头也不回走下山去。
城门前,文臻一抬头,就看见匠人不断放大的惊恐的脸和手舞足蹈的四肢。
心中不由叹了口气。
她身子一扭,已经侧身滑出人群,双拳一抬,咚地一声闷响,顶住了俯冲而下的躯体,向前蹬蹬蹬几步,顺势一甩,衣袂翻花般团团一转,那偌大的躯体也在她头顶轻巧地被颠了个圈儿,将全部剩下的冲力都抵消,轻飘飘地旋了出去,正落在正门前的红毯上。
四面静了一静,随即惊天喝彩声响起。
黄青松本来被掉落的人惊得站起,随即又一喜,看见有人冲出来接住又有些失望,随即又把失望掩住,几番情绪反复之后,他一眼看见了文臻。
随即他一愣。
猛地从怀里抽出一个纸卷来读了读。
文臻将人送上红毯便转身回到队伍。她脸上戴了简易的面具,倒也不觉得会被人一眼认出来。
不想身后忽然响起颠颠的脚步声,有人唤道:“文大人!刺史大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