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绥在这世上的牵挂惦记,本就少得可怜。虽然她的存在,能够牵绊住他,留住对这尘世起码的期待,但是如果能加多一点在意的砝码,也是好的。
但是这也要在确定孩子是健康的前提下,否则都是生命,没有谁该为谁牺牲。
她的月信一向不准,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时候怀孕的,只能等月份再大一点,再检查一下孩子的情况了。
在此之前,她想要燕绥对这世间的存在,更在意一点。
身后有脚步声,她回头,看见燕绥拿着一卷麻布走了过来。
看样子,他这几天的手工课结束了。
文臻笑起来,看着燕绥慢慢展开麻布卷,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却依旧微微吸了一口气。
果然是画像,却又不是一般的画像,纹理略微粗糙的麻布之上,她的脸细致清晰。仔细看都是树叶拼成,用四季树的树叶带金边的部分,拼出了她的轮廓,然后用背面颜色泛白的部分,拼出她的脸和肌肤的部分,最后每片四季树靠近底部的一点点黑色部分,被抠下来做她的头发。
非常有创意且美丽。
燕绥这样的聪明人,做什么都能做到绝顶,但这生生是件细致活,一片树叶不过女子巴掌大小,再根据颜色来区分,带金边的部分往往只有半寸一寸长度,而燕绥竟然没有画底稿,竟然就这么一点点拼了出来。
这非得对她无比熟悉,熟悉到每寸每分,才能这样凭空作图,用无数树叶黏出了她的画像。
文臻小心翼翼,不敢触摸,生怕触摸会弄掉了枯脆的树叶,燕绥却道:“没事,都用特制药水浸泡过,便是你打上一拳,也不会掉。”
“敢情你半夜为了泄恨已经打拳试验过了?”文臻斜睨他。
燕绥笑道:“何止,我还亲亲摸摸,还抱着滚了三个滚儿,把全套都做足了呢。”
文臻:“……”
三句话不走肾你就嘴痒是吧。
燕绥将那画挂在廊下,正好和她等身,她站在画边,像多了一个孪生姐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