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口说无凭,作物到底怎样,种出来便知道了。”她道,“虽然现在不是种植期,好在宫内有暖房,臣请求将这红薯在宫内暖房种植,大抵四五个月便可以收获。到时候亩产……”她回想了一下,又做了保守的减法,“如果达不到两千斤,臣愿接受惩罚。”
……
满室静寂。
众人都被那两千斤的数字给惊住了。
好半晌李相才呐呐道:“两千……两千斤?”
文臻对他微笑,“按说应该不止。但是东堂刚刚种植,下官不敢夸口。”
李相吸了一口长气,将红薯高高捧起,“陛下,求陛下立即安排试种!”
皇帝挥挥手,便有太监上前来接红薯,文臻嘱咐了他们去宫外车里搬运,听见皇帝道:“若这两种作物都能试种成功,此事确实于国于民有大功,届时自然要有恩赏于你。”
“此乃陛下洪福,泽被万民,文臻不过恰逢其会,略尽绵力,实在不敢居功。”
众臣便纷纷拈须微笑,对文臻的知进退表示满意。
皇帝便命看座,吃茶,在众人心情最愉悦最松动的时刻,把唐羡之文臻海上成婚出事的情况简单说了。
自然有很多事不能明说,比如朝廷在其中的安排,比如燕绥撞断了唐家楼船,只说成婚之时,遇上风暴,后漂流到小岛,又遇上火山爆发,唐羡之可能葬身岩浆之中。
很多臣子脸上的笑便僵住了。
几个老臣已经放下茶盏,脸上隐隐露出紧张之色。
也有人一眼一眼瞟文臻,眼神满是怀疑,甚至有些失望——指望她和唐家联姻为朝廷换取和平和一段准备的时间的,结果反而死了唐羡之,很可能加剧事态恶化,这是怎么搞的?
还有人看燕绥,都知道燕绥任性地拒绝了和尧国的谈判事宜,去追这位文大人,如今两人安然回来了,文大人的夫君却死了?
看刚才殿下护着文大人那劲儿,这两人不会……勾搭成奸害死亲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