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绥弹指——下一刻他弹指的动作停住。
文臻在他对面,蘸着酒水,在桌上划了一条线。
燕绥一眼之下,心神震动,险些骂娘。
这线为什么不画在中间!
为什么将桌子分成一半大一半小!
为什么画得歪歪扭扭!
浑身汗毛都似要竖起来,每个骨节都想要扭动,皮肤上似有蚂蚁成排舞蹈,每个毛孔都在大喊难受。
燕绥立即忘记银票,抓过帐幔忙着先把桌子擦干净。
下一秒文臻手中多了一把刀,探手一划,嗤啦一声,帐幔一角布料悠悠坠地。
燕绥手一顿,扔开帐幔,正转目寻找别的可以用来擦拭的东西,文臻手一拍,刚才那个坠地的一角布料被拍到他眼前——歪斜的,不对称三角的,边缘丝线长长短短拖拽着的。
燕绥又一顿。
文臻手一挥,嚓一声轻响,矮几塌下半边。
一条桌子腿落地。
燕绥再一顿。
文臻动作行云流水,抓过地面坐垫——
“够了!”
燕绥没有再被逼停顿,抬手一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