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着糜竺好生犹豫,黄炎又笑着说道:“我黄炎,娶得是令妹,而不是糜家。即便令妹孤身贫寒,黄炎也绝不会稍有嫌弃!”
“贤弟果真仁德高义!糜竺实在惭愧至极!”见着黄炎如此表态,糜竺这才心下稍安。
二人正说着话,后堂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。
黄炎以为是糜家府上的女眷,此时谈话也将近尾声,于是便起身说道:“黄炎初来乍到,对眼前这片祥和又庞大的糜家庄园,甚是好奇,想要出去走走看看……呵呵,令妹离家已经长达一年之久,您兄妹二人亦当叙叙旧了。”
糜竺目光闪烁后,说道:“既如此,贤弟尽管将这里作为自家,一切皆随意……另外,为兄也当即刻吩咐下去,大摆筵席,专为贤弟接风洗尘。”
“……”
黄炎前脚刚一离开糜家大院,客厅的后堂随即闪出一人来。
“子正兄,真是委屈你了。”糜竺面带愧意,拱手施礼道。
“呵呵,岂敢岂敢。”对方忙还他一礼,笑着说道,“恭喜子仲兄了,官居东海国相高位!”
糜竺伸手示请,待二人落座后,这才开口说道:“前后多亏这位太极贤弟,从中斡旋,更对糜家数次担保举荐,糜竺这才有了今日。”
“呵呵,子仲兄今有国相之尊荣,糜家前景,定然一片繁盛!”访客极力恭维道。
“呵呵,子正兄言过了。”糜竺谦笑过后,便正色说道,“如今河北正逢大乱,袁本初与公孙瓒攻伐激烈,互有胜负,子正兄亦当早作安排,为甄家上下谋个出路才是。”
“甄俨此来,本就打算与子仲兄商议此事,还望子仲兄善加指点。”自称甄俨的,一脸苦笑道,“中山一地,毗邻幽州,之前甄家已对公孙太守多有钱粮奉送,后来又被袁家盘剥一回。甄家这会儿,钱粮均散去大半,早已是外强中干了。”
“钱财不过身外之物,只要家中上下和睦,老小康健,日后自然会再搏得亿万资财。”顿了顿之后,糜竺低声问了一句,“不知子正兄以为,兖州陈留如何?”
“陈留?”对方愣怔过后,回道,“素闻陈留安定祥和,民心凝聚,粮谷丰盈,远近百姓士族,多有举家迁往……”
“呵呵,子正兄好见识。”稍稍恭维一句后,糜竺笑着说道,“这位太极贤弟当真是治军有方,安民有道!陈留在这位贤弟的治理下,已然一片昌盛繁荣!据往来客商说起,陈留早已撤销了城门税,改收经营税。这对商家来说,可是长远利好。尤其是今年秋收后,百姓手中有了余粮闲钱,往来陈留贸易的商贾,络绎不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