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欧阳谦姓什么?你姓什么?简誉,你可还记得你是皇帝,要对整个国家负责,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!给他个虚职打发掉他,不要把实权放他手里。”隐渊轻飘飘的语气却像千斤重担压在元臻头上,他从不擅长跟人商量什么,从来都是命令。他现在年岁大了,脾气确实不似以前那么凶狠了,可是那么多年的余威尚在震慑,他尽管不在朝中了,说的话自己也是要听的。
“师父多虑了。”
“元国的土地是先祖们用血肉之躯换来的,你要是不听我的劝,非要重用那孩子,导致了什么后果,有天到了地底下,你去跟先帝解释。”
元臻知道师父的顾虑,可这么多年下来,就算是卧底奸细也不可能一点马脚都不露出来,谦儿如此殚精竭虑的为自己考虑,为元国考虑,却总要被无端猜疑,自己都替他不平,可是师父对自己来说如同生父,又如何能忤逆?元臻夹在两人之间实在痛苦不堪。
隐渊微微眯起眼睛,眼睛中迸射出凛冽的萧寒之气:“我听说了他跟你提了想进军营的事,他五次三番想带兵,你也还是不怀疑他的居心?等帅印拿到手里整个元国不都是他说了算了?”
元臻诚恳的道:“谦儿完全是想为我分担重任,才会作此举动,您真的误会他了。”
“那我就等着瞧,希望他别露出什么马脚让我抓到,我们兄弟二人穷极一生拥护的江山,是决计不能落到一个外人手中的。”隐渊眼眸中的黑暗让元臻为之一颤,瞬间便直起了身子,震声道,“谦儿是简誉一手带大的,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!师父若是要伤害谦儿,就请从简誉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“放肆——!”隐渊被他激怒,一掌举起来就要打他,元臻高高扬起脖子等着他打,瞳孔中没有丝毫妥协和退却,有的都是满满的皇室的傲骨。
“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你动手……”隐渊渐渐放下手去,“你现在翅膀硬了,敢跟师父顶嘴了,师父也管教不了你了,你爱怎样怎样吧!”隐渊甩袖而去,留元臻一个人在原地生闷气。
几个孩子吵吵闹闹着回来了,元臻定睛一看,他们把龙庭又给捎来了,大过年的只有嫂子一个人在家里,他们也真是忍心!欧阳谦几步跑到大厅里喝了杯凉茶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:“怎么就剩义父一个人了?”
元臻没说话,欧阳谦就看出义父神色不对了,几个人都喊着热,喝了茶就纷纷回屋了。
欧阳谦谨小慎微,一向是看着义父脸色过活的,发现义父不高兴,倒了一杯茶蹭到他跟前:“义父请用茶……”
元臻看了欧阳谦一眼,眼神中的情绪非常陌生,欧阳谦心里没底起来:“怎么了吗?谦儿做错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