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韩斌还站在南岸,那些辫子就别想飘扬在辽东。
因为我韩斌是辽东之虎!
但韩斌心里其实是有怨言的。
都是大明儿郎。
凭什么让我辽东儿郎赴死,幼军却在那里享受着北方的春雨,就因为他幼军是东宫的亲儿子嘛,可没有辽东铁骑,幼军能守住这么多年的辽东?
笑话!
正在思绪间,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叹,“辽东儿郎,冠绝天下,此战之后,天下当知辽东铁骑之坚韧之志哉,韩指挥使,你不用怨恨孤,今日境况,其实都是你当日放李古纳哈出关的因果而已。”
朱见济撑着伞,在一众士卒的拱卫下,来到韩斌身边,看着白河河水东流,叹道:“没办法的事情,龙象营的东风步枪虽然是老式的,但威力在那里摆着,孤不敢拿幼军作为赌注,而且有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,不这样拖一下,幼军虽然能胜,但李古纳哈一旦选择逃窜,进入草原的话,就会成为尾大不掉的隐患,毕竟他掌握了东风步枪的锻造工艺,若是被他逃到更西的地方去,那些地方得到东风步枪的锻造后,数百年后,若是大明落后了,便是一场神州浩劫。”
所以只能牺牲辽东铁骑。
韩斌大感意外,“殿下不是在辽东?”
朱见济道:“大决战了,孤自然要来白河坐镇,如此盛况,也要让于少保亲眼目睹一番,才对得起他这几十年对大明的舍身。”
韩斌:“于少保?”
朱见济道:“于少保在幼军营中,会和王越一起出军渡河,渡河的船只,在谢晚的操持下,已经运送过来了,当然,主要还是搭桥。”
顿了一下,“所以真正的全军出击,大概要下午时分,毕竟搭桥需要半日时间。”
朱见济上前一步,越过韩斌。
南岸所有的辽东铁骑士卒,全部定定的看着这位身穿白色盔甲的太子殿下,眼神说不上尊敬,甚至有点怨恨。
心理和韩斌一样。
朱见济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抚他们,最后,只大声的说了句:“女真之患,终于今日,而诸位以及壮烈殉国在白河河道里的辽东儿郎们,就是首功之日,得胜归去之时,便是诸位祭奠袍泽、享受军功之日,自今后后,辽东铁骑,便是我大明之盾!”
这话还行。
辽东铁骑那些儿郎的眼神柔和了一些。
但神情依然悲懑。
这一战,死了太多袍泽了。
韩斌哈哈大笑一声,大声道:“儿郎们,难道我们驻守辽东,就是为了和幼军争一个身份么,不是的,我们驻守辽东的本意,就是防止女真南下啊,今次战事,有没有幼军,我等不一样得舍身赴死一战么,何怨之有?”
众人山呼:“大明万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