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镇无力的瘫坐到地上,涕泪俱下,呢喃着说:“天要亡朕乎?”
朱见济笑乐着摇头,“天要亡你?唔,也可以这么说,毕竟在这大明天下,孤的父皇就是天,以后孤也会是天!你难道还没明白过来?不过想来你也明白不了。”
看向青衫读书人,“你就是朱遵惜身边的那个谋臣谢晚?你来给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谢晚叹了口气,“微臣也只是个棋子而已。”
很多地方他也不明白。
朱见济嗯嗯点头,“这一次福建动乱,除了我两父子,所有人都是棋子!”
没错。
这就是一场比当初针对方瑛还要大的棋局。
一盘剿灭建文余孽、清洗福建官场、拿捏堡宗,顺便再大赚一笔的大局!
对朱祁镇笑道:“你难道就从没想过一个问题?当初孤在太庙手刃堡宗祭祖时,纵然建文余孽能用偷梁换柱的办法把你接出北京城,可从北京到福建,如此遥远的距离,我大明地方都司和锦衣卫是吃素的?真要铁了心抓你,你逃得掉?”
怎么可能逃得掉。
就算对南方的掌控贫弱,那也仅仅只是在利益斗争中,无法让南方士族完全配合而已,地方都司和锦衣卫还是牢牢掌控在手上。
一道圣旨下去,朱祁镇根本就别想南下。
继续道:“我们知道在太庙杀了个寂寞后,父皇立即将计就计,放你来到福建,就是为了利用你让建文余孽现身,并且聚集到一起,方便一网打尽。”
“同时也可以彻底清洗福建的官场,于谦巡抚福建,表面是筹备下西洋事宜和查海外走私,实际上是勾连福建都司都指挥使吴安,让他成为内应。吴安是孤的舅公,岂是你们可以策反的,他掌控福建都司多年,就算朱遵惜渗透得再厉害,吴安也一样能布置后手针对,所以从一开始,福建都司就在演戏,为的是兵不刃血的彻底清除建文余孽。”
“在你们南下到泉州府对孤合围的时候,杨昌确实奉旨率领大军来仙游了,而金俊是朱遵惜的心腹,所以在确定你们要来泉州后,金俊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,之后由延平卫指挥使接手,跟随抚宁侯朱永的大军南下,但没去德化,而是在泉州府城西南方向八十里处的南安县,对泉州府城形成合围,另外,广东都司一早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漳州府。”
“你们的行军布阵为何会被孤洞悉,以及为孤的大军到了丰州镇你们一点消息也没得到,因为你们担任斥候的都是福建都司的老兵!”
朱遵惜招募的两万新兵,没有胜任斥候的能力,所以斥候都是老兵,而这些老兵,早就被那些假装跟随造反的福建都司的将领收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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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说,福建都司全员演员,只有个别在海外走私中牵扯太深的铁脑壳在傻乎乎的造反。
朱祁镇恍然大悟,苦涩的摇摇头,“这样啊……”
绝望了。
自己还想着重掌江山,感情只是个棋子,被别人两父子玩弄得团团转,在天下人眼中,朱遵惜和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个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