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宗杀了造反不成的汉王朱高煦。
而且是将朱高煦扣在铜炉中活活烧死,这事真实度如何不论,反正朱瞻基对朱高煦没有丝毫手软,而后世对此也无贬义。
言下之意,我杀你了孙太后,再去杀堡宗,后世也应无贬义。
孙太后不屑的冷笑,“是么,汉王造反举世皆知,世人当然挑不出先帝的刺,但你用什么理由来杀哀家,刘永诚叛乱,和哀家有关系?你又用什么理由杀吾儿朱祁镇,石亨复辟,吾儿在南宫不闻世事,与他何干?竖子此举,与暴君何异?不就是又一个莫须有么,你就不怕如秦桧、宋高宗一般,遗臭千年。”
朱见济无奈。
不得不说,孙太后看得很透彻。
朱高煦造反,全国人民都知道,而且他不是嫡长子,造反不合礼制。
但朱祁镇是嫡长子。
更重要的,自己和便宜老爹知道孙太后干了什么,也知道堡宗会干什么,甚至朝野之间一些臣子也知道。
但天下黎民不知道。
你没有明确的证据去杀太后和堡宗,那就弑母杀兄。
妥妥的暴君。
朱见济倏然收敛笑意,满脸阴狠,目光直视孙太后,“与暴君何异?”
双眼微微眯缝,杀意漾起,“不是你选的么,皇祖母?是你想让孙儿当一个暴君啊,当孙儿的岂能不孝,自然要如你的意!”
“父皇仁厚,换来的是什么?”
“是刘永诚兵围乾清殿!”
“是石亨率兵攻正阳门!”
“是臣子的得寸进尺!”
“是夙夜惊寐,不得不放纵来逃避现实!”
“既然有父皇的前车之鉴,皇祖母又如此逼迫于我,我又何必要委屈求全,当不了仁君,那我就当一个暴君!”
“始皇帝是暴君,但他千古一帝万世景仰,唐太宗弑兄,但有贞观之治光照千古,当一个暴君有什么不好?大不了,孙儿也打造一个远迈汉唐的盛世出来!”
“所以皇祖母,是你逼我的!”
或许是情绪酝酿到位了,朱见济的五官竟然显得有些狰狞,原本压得深沉的声音倏然提高,若舌绽惊雷,“我知道皇祖母不怕死,但孙儿会让你知道,死亡是件何等恐惧的事情,何况这个世间,还有比死亡更恐惧的事情!”
站在身后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吓了一跳。
卧槽。
咱家这位太子殿下奶凶奶凶的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