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。

纪灵是翻来覆去,辗转难眠。

袁方似乎为了招降他,已是给他提升了待遇,让他从寒风瑟瑟的囚车中,搬入了军帐。

“看那小子今天的表现,我若不降他,他必会杀我。可那小子不过是袁绍的逆子,我纪灵降了这样的人,面子往哪里搁,再说了,袁公路待我有恩,我若背叛,天下人又会怎么议论我……”

纪灵思绪翻滚,在降与不降,是生是死间,纠结不已。

烦躁之下,纪灵实在是睡不着,腾的坐了起来。

他走到帐门外,想要透透气,帘子刚刚掀起一半时,眼神却忽然一动。

纪灵发现,帐外看守他的,只有一名青州军卒。

而且,那名军卒还在打着瞌睡,精神疲惫,注意力相当的不集中。

纪灵忧虑的脸上,悄然掠起一丝狰狞。

他悄悄的放下帐帏,回头扫视帐中,急切的寻找着什么,最后,他的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那枚砚台上。

纪灵蹑手蹑脚的走回去,抄起了那枚砚台,又蹑走蹑脚的折回,再次掀起了帐帏。

外面那名军卒,依旧在打着瞌睡,浑然不觉帐中之事。

纪灵探头扫视了一眼四周,见并无巡逻的军卒经过,暗暗一咬牙,抄起手中砚台,冲着那军卒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了上去。

军卒闷哼一声,身子一歪就栽倒于地。

纪灵急上前,迅速将被砸晕的军卒,匆匆忙忙的拖进了帐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