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时代,却没有这种意识感,更多的是乡籍和宗族,同乡不如同族,宗族才是联系人的纽带。
这种狭隘的小农经济下才会有的产物,那是一定要铲除的。
以后辽阳镇会立大忠烈祠,祭祀所有因征战和公务而死去的人,不论是哪一族,哪一姓,公祭之下,一视同仁。
而每个屯堡和每个军营也会有这些东西,这倒是和后世军队学的,伸手就拿来了。
这种创意,打死张用诚加孙承宗都想不起来,所以惟功的威望,就是在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里慢慢竖立的越来越高,叫人觉得高山仰止了。
虽然张用诚介绍的热闹,其实这些建筑多半只是一个样子,比如大图书馆,也就是刚打好地基,这馆可是三层,这年头又没有混凝土,只能用米浆勾勒,将砖一层层固定好,所以有的时候想快也快不起来。
在惟功一行人参观的时候,做活的匠人头目都跑了过来,一个个笑呵呵的向惟功请安问好。他们有不少是后续从京城过来的,在京里时没少和惟功见面,到辽阳后还是头一回,问好的时候,自然而然有一种亲切感。
这工匠里头有不少都是惟功从工部要来的,工部对匠人就是和军户一样,世袭制度,不准改职业,不准擅自离岗,做的牛马活,吃的是鸡食,这样的制度之下想叫匠人好好干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,就算有严刑酷法也不行,想叫匠人搞技术革新,精中求精,更属做梦。
倒是惟功视这些匠人,好衣好食,月饷充足,不仅是金钱上厚待,在人格上也是充分尊重,顺字行的人,上上下下,都对这些工匠十分尊敬和照顾,赵士桢这个正经的朝廷文官,也是从来和他们商量着做事。
若不是这样,顺字行怎么爆发式的做出了那么多好东西?
“诸位辛苦了。”惟功笑容可掬,对这些匠人他向来如此,回首对张用诚就吩咐道:“回头晚上给师傅们加菜,杀一头猪。”
大匠们最多不到三十人,去掉猪身上的零碎,一人两斤肉没问题,当下都欢喜不禁,大声致谢起来。
“酒只发一坛子,喝多了误事。”
再看看四周不停舔嘴唇的小工们,惟功笑着挥挥手:“其余人等,五十人一头猪,加几只鸡,一坛酒。”
这阵子天很热,这些小工军户为多,吃苦吃惯了,倒也不以为苦,只是有酒有肉,这样的东主却是头一回见到,而这样的大官,更是梦里也不曾遇到过,听了这话,所有人都欢呼起来,声响之大,连官道上的行人们也惊动了,不少人在道左站着,往这边不停的张望。
“最近的村庄有几个?”出堡的路上,惟功向张用诚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