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惟功转身时,却是看见张惟贤也在身边不远,倒也不知道,适才皇帝的话,他是否听到了一些。
此时祭祀活动已经结束,皇帝从午门正中回宫,其余百官要么各自归衙,要么可以自行返家,张家兄弟二人目的地倒是相同,只是张惟功只有来兴儿一个小厮当长随,主仆二人一个骑马,一个骑骡,看起来委实不成体统,张惟贤却是有四个穿着利落的长随健仆相随,人人都是鲜衣怒马,两相对比,泾渭分明。
惟功原待先自离去,张惟贤却是含笑叫住他,笑道:“小五,昨晚之事,实在太抱歉了。”
惟功耸了耸肩,道:“大哥倒也不必抱歉,反正二兄此时怕已经出了东城,往昌平的路上去了。”
张惟贤眸子深处隐隐有怒色,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,唏嘘道:“老二没吃过这么大苦头,不过叫他吃些苦也好。”
见惟功笑而不语,张惟贤又随意问道:“适才隐约听到皇上在说武清伯,似乎还在抱怨什么,却不知道是何事?”
“哦,此事倒也有趣。”
惟功也不隐瞒,含笑将皇帝所说之事一五一十向张惟贤说了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张惟贤脸上露出沉思之色,良久之后,方展颜笑道:“小五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么?”
“不知。”
张惟功老老实实地答道:“无非是抱怨几句罢了。”
“呵呵,小五你到底还小啊。”
张惟贤脸上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,沉声道:“皇上虽然尚未亲政,但到底是圣君,这几年来日日有讲官讲授儒学经典以及帝王治国之法,所以圣学日进,以帝王心术来说,就已经颇有叫人可研究之处了。”
张惟功叹服道:“到底是大哥,但未知皇帝是何用意?”
“皇上无非是不愿再拿宫中财物补贴外公家,但又不能峻拒武清伯,向小五你说,无非是叫小五你设法解决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