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儿子的表态,朱慈烺没有半点欣慰。
因为作为帝国情报机构的创始人,朱慈烺很清楚这背后蕴藏的真相。
皇次子朱和圻掌握了令全世界惊恐的皇明近卫军;皇三子朱和垣控制着皇家旗下的诸多产业,尤其包括皇明报业和铁路、航运;皇四子朱和垠随着傅山修道,被朱慈烺册封的全真大方丈,在民间有四太子的说法,颇为信众尊崇;
皇五子朱和坍毕业于经世大学法学院,年轻时就去了欧洲,担任皇明驻泰西诸国的大使,主持了第一次世界性质的大会,在“尊重他国领土”问题上,迫使全世界承认了现在大明的疆域,在国内清流和青年中颇得人望。
他还以大明军力为后盾,起草了国际法,成立广州国际刑事法庭,对海盗、贩奴、种族屠杀等反人类罪刑进行审判,在泰西盟友的帮助下,让大明真正成为一个世界帝国。
当朱和圭戴上的皇帝冠冕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自己的处境没有丝毫改变,他仍旧生活在圣明伟大的父皇的阴影之下。
“既然我无法改变,你们谁都不要改。”
新皇帝在心中已经想好了那个飘渺的“宪法”,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父皇口中听说的利器。
“订立宪章,日后皇帝垂拱而天下治,这样不好么?”朱和圭问父皇道。
朱慈烺看着一样散发着年迈气息的长子,在和煦的阳光下颇有些倦意,强打精神问道:“你想换回什么?”
朱和圭丝毫不惊讶父皇的思绪敏捷。
“我想用这个保障,换回帝室对皇家资产的控制权。”朱和圭道。
在朱慈烺手中,帝室自然可以利用自己的股权对经营产生直接影响。然而朱慈烺一放手,朱和圭就发现经营权其实已经落在了弟弟们的手中,自己空有股权,但是要影响经营却不得不冒着鱼死网破的危险。
半个世纪以来,资本的力量已经占据了上风。
“我一直说你天真,你还不服气?”朱慈烺近乎喃喃道。
“父皇,我仅有的天真也早就已经消磨殆尽了。”朱和圭几乎爆发出了数十年的压抑,大声道:“为何父皇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!我已经很努力地做好一切事了!”
朱慈烺重重叹了口气,道:“如果你来征求我的意见,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改动,就像你延用隆景年号一样,直到你的子孙中出现一位强势的帝王,或许能够重振帝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