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邻家焉有许多鸡之类……”朱和圻嘟囔答道。
朱慈烺很快反应过来,这其实是嘲讽孟子的一些寓言故事。
在《孟子》中讲了一个每天都偷邻居家鸡的人,当那人被告知说偷鸡非君子之道,他便说:“那我就每个月偷一只吧,明年再说。”孟子认为既然知道这样做不对,为何还要等明年呢?应当速速改正啊。
这个故事的立意是好的,关键在于皇次子是不相信邻居家有那么多鸡可供人偷。
“还有那个齐国乞丐,娶了一妻一妾。他说孟子是胡诌,乞丐哪有这么许多钱!”朱和圭揭发道。
朱和圻眼光飘到了天花板上,显然不以为然。
碰上这样的学生,难怪先生们要头痛。
“先生们怎么跟你说的?”朱慈烺问道。
“他们说,这就是个比喻,不能较真。”朱和圻道。
“的确,”朱慈烺点了点头,“孟子为了说理,会用夸张的手法衬托出一些行为方式的荒谬性,这并不能说孟子胡诌。”
“他不是亚圣么?要是有人信以为真呢?”朱和圻仍旧较真道。
“亚圣是后人封的。至于有人将先贤的智慧扭曲误解,这也不能说先贤就是错的。”朱慈烺道。
朱和圭听了有些疑惑,心中暗道:父皇在格物上的造诣为世人称道,但怎么也会为先贤辩诬?皇爷爷不也说父皇的学问不够精纯,对先圣缺乏敬畏么?
“反正我觉得无聊,老是拿这个子那个子的话出来训人。”朱和圻道:“若是说得有道理,就是个宦官说的,我也会听,何必抬‘子’出来呢?”
朱慈烺笑了笑,道:“你这态度倒是对的。”
“啊?”和圭和圻两人同时发出意外的感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