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还好,纷争只局限于报纸,朝中还比较克制。
翰林党很清楚,真要闹到朝堂上,皇帝龙颜大怒,百官针对他们这些清流,他们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。反而是许多藩王都希望闹到皇帝面前,这样或许能够为日益把紧的宗室法寻求一个突破口。
“以往各藩都在封地,不能走动,如今同在京师,天家人也该互相走动才是。”晋王妃代表了很大一部分的藩王说道:“皇太子跟堂兄弟们多多交往,才是祖宗广建藩屏的道理。”
段氏却并不反对儿子与翰林们往来。她更喜欢翰林院的清流,比那些终日言利的官僚更让人觉得舒服。
“诸藩子弟也未必有空。”段氏冷冷道:“对了,如今诸位家里子弟该服兵役的都服了吧?”
无论你们说破天,《宗室法》都不能废!
段氏心中暗道。
诸位王妃顿时沉寂下来,打着哈哈准备撤退。
《宗室法》规定得再严苛,终究日子还是那样过。而且无非就是限制土地和特权,跟着皇家宝和店投资,工商之利远胜于土地获利,并没有什么不好。关键就是《宗室法》里对宗族子弟要求太高。
如果不能好好读书,就得去参军当兵了。
晋王妃笑道:“您侄儿都已经服役回来了,整个人都精壮不少。”
晋王妃的次子朱心坎最终还是熬过了五年的军旅生涯,以下士身份退役,安然回到家中——惟独左臂到了阴雨天会隐隐作痛,乃是当初为了逃避兵役自残落下的病根。
段氏知道这是皇家的典范,道:“如此甚好,他那个郡王的爵位算是铁打的了,圣上也不会忘记他为家国出了力。”
听到这里,诸位王妃已经心里跟明镜似的,再略坐片刻就等着回家了。
段氏送走了这些亲戚,自己略坐了一会,突然发问道:“东厂和锦衣卫那边有什么消息?”
当即有侍女上前道:“回娘娘,皇爷今日午间将锦衣卫都指挥使徐惇和提督东厂太监丁奥传进书房,过了一刻钟才放出来。那两人灰头土脸,想来是受到了训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