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不觉得遗憾。”费尔南德斯夫人道:“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工匠,我很乐见一个没有中国佬的吕宋岛。”
“那是当然,圣母保佑,那些中国佬就像是吸血的虱子,总能偷到令人咋舌的财富。”船长夫人道:“上回惩戒他们之后,听说王室收入了三万比索。”
——督军府也收入了三万比索。
检审庭庭长夫人心中暗道,回应她的女伴:“拍卖的货物还有三万比索。”
“喔,看,我就说嘛。”船主夫人回应着,看到穿着小马甲和紧身裤的英俊斗牛士走上了斗牛场,随着观众们欢呼起来。
费尔南德斯夫人也跟着鼓掌欢呼,目光却没有离开那个年轻俊美的日耳曼年轻人。
“我觉得如果能够太平的赚钱,还是最好的。”船主夫人突然道:“不过,若是实在无法回避,我们只能多囤些货了。”
“可以让您的先生将两条船都塞满了。”庭长夫人低声道。
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。虽然庭长本人不能调动军队,但并不妨碍煽动土著人对华商发动劫掠。事实上每次屠华,这些土人都是西班牙人的先锋军,而且在物资收集上颇有天赋。
在这位庭长看来,如果真的引发了明国的愤怒,也完全可以将罪过推到土人头上,让明国军队与土人去讲道理。
……
“陛下!锦衣卫的红盒急报。”陆素瑶一路冲到皇帝陛下的床帐之外,方才停下脚步,捧着久未曾出现过的“红盒”。
朱慈烺在睡梦中听到了陆素瑶的声音,但并不真切。距离那个枕戈以待的时光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,以至于他以为自己的有生之年都不会被这种紧急军情所打扰睡眠。
“什么事?”朱慈烺带着半梦半醒的沙哑,以意志力强迫自己坐了起来,轻轻拍脸,清醒头脑。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因为陆素瑶是不可能知道红盒急报的内容,这是只有皇帝才能亲启的紧急文书。
国家制度并没有因为趋于安定而有所削弱,反而越发严苛了。
陆素瑶双手奉上红盒,侍立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