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年该当二十有七了。”朱和至道。
“咦,刚好和荆王同岁啊。”朱慈烺道。
朱和至脸上一滞,有些尴尬,道:“陛下,臣今年二十五……”
“哦,是么?”朱慈烺朝后靠了靠,沉声道:“那你为什么对克里斯蒂娜国王说自己与她同岁?”
朱和至脸上一红。
他原本是有计划在船上学习泰西语言的,但并没有太大动力,只学了少许的拉丁文和法文——因为笛卡尔就是法国人。
到了瑞典之后,朱和至进出与人交流,都要依靠大明通事。
这位通事是经世大学毕业,受业于汤若望等耶稣会教士,与欧洲贵族往来沟通没有丝毫障碍。非但语言精熟,就连礼仪都没有纰漏,让欧洲诸国接待朱和至的贵族们大为惊讶。
朱和至自然对他格外器重。
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东厂密探,荆王在欧洲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,皆在东厂掌握之中。
包括与克里斯蒂娜国王骑马野餐,两人玩笑时说的话。
“是通事谎报么?”朱慈烺加了一句。
“不……”朱和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:“是臣当时轻浮孟浪了。”
朱慈烺将话题拉了回来,道:“你在出使泰西一事上,做得很妥当。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翻旧账。朕只是想确定,你意欲远航亚美利加,与这位女国王是否有什么关联。”
朱和至幸好在海上晒黑了皮肤,否则真是红得和煮熟的虾子一般了。他对新大陆的向往,正是因为他知道在亚美利加有一块瑞典的飞地,名叫新瑞典,是克里斯蒂娜国王十分向往的地方。
“绝非私情。”朱和至一口否定,道:“不过臣想去亚美利加一行,也的确是受了克氏启发。想瑞典一介小国,大小不过与我朝一省相仿,竟然还有海外飞地,收入颇丰。则我朝海陆将士数十万,为何不去占据那些无主之地,也好为子孙万世计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