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如松本打定了只听不说的意思,见人家点名了,方才悠悠道:“南洋之地,土壤倒是不错,只可惜不能大举移民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“瘴疠疟疾。”尹如松干笑一声:“此非我所长,还是听听大夫如何说?”
同坐聊天的自然有杏林大学的教授、副教授,纷纷议论起来。船队中也有人染上各种南洋疾病,还有人因此丧命,故而大家都十分介怀,仔细听他们言论。
这些医学教授的意见并不统一,不过短暂沟通之后,一个二十出头的讲师却压住了许多老医家。
“虽然此方疾病暴烈,一时难以医治,但在我朝却不是太大问题。”这年轻讲师信心满满道:“船队中染病之人,多是闽人,卫生习惯不佳……”
郑森额头泛起一道青筋。
“如果严格执行防疫条例,不食生冷,方便有地,许多疾病都能免去。故而陆军队和诸位先生之中,就无一人染得时疫。最多只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热邪入体罢了。”
众人脑中一过,的确如这讲师所言。但凡有点身份的人,都没听说有得病的,再看那讲师,也觉得此子见识透彻,纷纷打听他的名字。
“在下杏林大学吴兴霖。”年轻讲师笑道。
不少人发出“哦”地一声,紧接着便是“久仰久仰”的客套声。
郑森听他说闽人坏话,心中不悦,暗道:这帮穷酸腐儒,对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说“久仰”,真是好不要脸!
“客气客气……”吴兴霖连连回礼。
“他们久仰你什么?”郑森终于忍不住了,出口诘问道。
吴兴霖一时语噎:哪有人这么聊天的?
“你没听说过门霜么?”有人替吴兴霖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