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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回头就与祖父说清楚。”廖真轻松道。

朱慈烺露出一个微笑,道:“那就好。你该知道,你现在做的事,功在当代,利在千秋。再往大里说,我华夏兴衰都在你等教授的手里。钱财算得什么?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。”

廖真嘿然一笑,道:“殿下给的奖金恐怕臣一辈子都用不完。”

这倒是实话。

五千两银子在大明也算是小富翁了,而教授的衣食住行全都是大学供给,博士有年金用于改善生活和研究条件,由礼部支付。对于廖真这样不愿与外界过多往来的学者而言,真的是找不到用钱的地方。

“自己用不完多养点学生不就行了?”朱慈烺笑道:“你的功业势必要有人传承下去的。我已经与葵心公讨论过了,数学是诸科基础,日后有好底子都得先供着你们数学院。不过你也得拿些干货出来,现在咱们的炮术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。”

朱慈烺不知道后世的炮术是怎样的,但他听说过“射击诸元”,顾名思义应该是由多个射击要素进行计算得出射击角度。而且他从来没听说过解放军的大炮在出厂前得一门门试射,然后才能制作炮表。

“臣近日来正有些心得。”廖真终于彻底轻松了,从袖中取出自己准备的材料。

一进入数学天地,他就成为了国王。

“泰西儒者笛卡尔已经对此有了不少成就。”廖真展开稿纸,解释了三维坐标系,抛物线运动和自己总结出来函数方程式。

朱慈烺努力听了半天,终于将大明的数学符号体系与自己残留的前世记忆对应起来,以“假想”为题补充了几个公式和定理——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记得是否正确全面,只有靠廖真去证明了。

廖真对这些新鲜的公式颇为诧异,脑中推衍,便知道多半是对的。他惊叹道:“臣研读笛卡尔三日,方有些许浅见,殿下一目之下竟然有如此妙想,真神人也!”

三天……朱慈烺有些抽搐,他的数学成绩从来都只能在平均线上晃荡。

“你才是真正的神人。”朱慈烺由衷有些羞愧。

廖真更为羞愧地不敢接受。

“下一步研究方向确定了么?”朱慈烺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