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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!”那红铺盖从鼻中哼了一声:“我不会。”

“哈。”那裸睡的男子,索性一把扯开了床帘,跳了下来,果然上身精赤,下身倒是穿着白绸缎裤。他打量了朱慈炤一眼,道:“你是朱勇?你的行李在第四个柜子里。”

“多谢。”朱慈炤对他印象顿时好了起来,从“放荡无礼”改为了“不拘小节”。他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铺盖,对两个箱子视若无睹,因为他知道箱子里是自己的衣服,现在换朝服显然太早。

至于铺盖……有铺有盖,但是到底哪个是铺的,哪个是盖的呢?

朱慈炤陷入了入学以来的第一个难题。

在他的犯难的时候,宿舍里最后一位室友也到了。只从外观上看,这位室友的家境似乎并不很好,自己挑着行李风尘仆仆。他进来扫了一眼,见自己的名牌挂在下铺,但有人站在他床边盯着铺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宿舍里还有一个正在穿衣服的精壮小生,以及一个像是新娘子似的朝服男。

怎么看都有些诡异啊。

“这位兄台,”新室友走到朱慈炤身边:“这是我的床位吧。”

“甄兄有礼了。”朱慈炤扫了一眼那人的名牌:甄国栋。

“好说,可有什么需要小弟效劳的?”甄国栋不知道这位同学到底在磨蹭什么,占着他的铺位不走。

“是这样,”朱慈炤努力摆出一个微笑,“在下姓朱名勇,一时有些麻烦。敢请教……”

“请说。”甄国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。

“这个,”朱慈炤指着铺盖,“哪个是铺在下面的?”

甄国栋心中大笑:你是在逗我吧?连褥子和被子都分不清么!他利索地低下头,手一摸到铺盖,心头一凉:为啥都是绸缎的面料?他家里人给他准备了两床被子?这绸子的一面贴在身上能舒服么?若是直接铺在床板上,磨坏了不会要我赔吧?

“唉,无用!”那个从不拘小节再次变为放荡无礼的室友两步上来,随手拉过一条,直接就往床板上铺:“这等小事都要纠缠,有这功夫敌军都杀过来了。”他三两下将朱慈炤的问题解决了,大方道:“某家姓单名连田,字芳树,不用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