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慈烺皱了皱眉头:“我又逼你什么了?我只是不想自己弟弟成个废人!”朱慈烺蓦然看到皇太子妃正在看着自己,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,旋即镇定下来,道:“你今年十七,这个年纪上……”
“我知道皇兄这个年纪已经在为大明横戈征伐了!”朱慈炯也抬高了音量:“只是天下终究只有一个皇兄,难道人人都能如皇兄这般生而知之,长而神明,严于律己?皇兄自己也不也说过人与人就如同座钟里的零件,各有不同,而正是不同,这个天下才能运转么?”
“我的确说过。”朱慈烺等朱慈炯发泄完,冷冷道:“但你没有找到你的位置。一个座钟里,不可能出现没用的零件。你是我弟弟,父皇封的定王。我不能削了你的爵位,但如果你不能自省,不能找到自己在这个座钟里的位置,我是不会同意你就藩的。哦,还有,你听说了吧?从明年开始,大明的一应宗亲都再无禄米可领。”
抛下这句话,朱慈烺不想再多说什么。太平王爷,富贵闲人,或许会让很多人满足。
事实上这却是一种懒惰。
造成这种懒惰的原因并不同,有的是因为社会大环境艰难,即便再勤劳也不可能致富,经受不起反复的打击,有些人会向懒惰投降。然而定王却不属于这类,他是属于更本质的恶习:好逸恶劳。
这是朱慈烺无法接受的。在他家里,绝不允许出现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。可惜的是,定王是他的弟弟却不是儿子,他有建议、引导的义务,却没有教训、惩罚的权利。
“我有了秋官就再也不要孩子了。”段氏走到朱慈烺身边,低声喃喃。
“嗯?”朱慈烺没反应过来皇太子妃为何突然这么说。
“我怕再有个孩子,就会不喜欢秋官了。”段氏道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朱慈烺脱口而出,突然意识到这是妻子在提醒自己:周后两个儿子,长子固然贤能,但并不代表着她不喜欢小儿子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啊!
“就不能从定王、永王之后开始算么?”段氏低声道:“也省得皇父皇母心中不舒服。”
朱慈烺仰头长叹一声,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,道:“你还是得多生几个孩子。”
“嗯?”段氏羞红了脸。
“我和慈炯是亲兄弟,是同一套遗传基因。”朱慈烺道:“可见龙生九子,子子不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