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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翰学看着柴雍探出鸡爪一样的手掌,暗道:果然是个会抓钱的。

“有道是隔行如隔山,安康也希望有郑老板这样的懂行人帮着卖盐。”柴雍道:“如果郑老板的确有心,大可以从安康手里拿盐,分卖各地。其实跟以前买盐引并无不同。”

郑翰学脑中一转,问道:“价钱几何?”

“三十钱。”

郑翰学连连摇头:“那到了我们手里岂不是得卖三十五一斤?谁吃得起如此之贵的盐?”

“那也没法子,出厂价就是二十二钱。而且日后盐厂的粗盐要渐渐绝卖了。”柴雍信誓旦旦道。

“那百姓岂不是连盐都没得吃?”郑翰学义愤填膺。

“咱们之间,还是少提百姓吧。”柴雍笑道。

郑翰学意识到自己失态,转脸笑道:“柴掌柜还是得少些,二十五如何?我们自去盐厂提盐。这转运的耗费也不小呢!”

“二十八,否则我无法向东家交代。”柴雍也松了一口。

郑翰学问道:“从安康拿盐之后,凡是我郑家卖盐的地方,安康是否就不卖了?”

“不会卖得比你拿的价钱低。”柴雍道:“而且柴某人还能担保,别家从我安康拿盐,也绝不会比你家更低。”

郑翰学微微迟疑,问道:“柴掌柜,为何不学纲引之纲?将两省划地专卖,各商家恪守本地,不能越界,如此岂不是正好?”

“我安康没这么大的口气。”柴雍淡淡道:“天下又不是我一家能拿到盐,就算想这么做,也挡不住人家过来卖盐。你还能把人打跑不成?”

——也未尝不可啊。

郑翰学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