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因此,讲武堂祭酒已经没人胆敢出任。最终由皇帝圣裁,要皇太子本人出掌祭酒。朱慈烺索性将讲武堂这一名字送给了各省,作为陆军小学堂的上一级学校,培养预备军官和士官生。国家设皇明武备大学,培养基层军官。
在军事院校这一系统里,并不属于礼部管辖,而是归于大都督府,所有学员都视作现役。
冯斌虽然想不出自己这个差事能办什么学堂,但辽东本身就是一块宝地。原本盘踞在辽西的将门被东虏拔了个干净,辽南被东虏杀了个干净,辽中的第二军势必会将东虏清除干净。
如此干净的一片沃土,自然是大有作为之处。
“殿下,卑职此来还有尤督呈交的私信。”冯斌趁热打铁,将棘手的工作抛了出来。
尤世威身为总参谋长,写来私信,显然是有些话不适合公开说。
朱慈烺展信一读,才知道尤世威是在担心郑芝龙的操守。对于这个前海盗,尤世威认为他接受招抚纯粹是为了借大明的声威,行海商之实,没有半点忠义可言。这样诋毁国家的一方藩镇当然不妥,所以只能写了私信让信得过的属下带来。
朱慈烺将信收入袖中,对冯斌道:“知道了。”
冯斌不知道是否该要一封回信,正迟疑间陆素瑶已经过来道:“殿下,舟山参将黄斌卿等候召见。”
朱慈烺最后给了冯斌一个鼓励的眼神,让他下去,传召黄斌卿。
黄斌卿虽然只是个参将,但舟山这个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了。
在后世是东海舰队的三大主要军港之一,在此时也是对日走私贸易的重要出发点之一。至于世界性渔场的地位,在眼下却没有太显著的表现,反倒是随着建筑业的发展,山东已经有人来舟山采购花岗岩、凝灰岩和海砂了。
朱慈烺见黄斌卿只是例行安抚,同时让他着手准备浙江水师学堂的建设,招募水手。黄斌卿此人在历史上留下的名声一般,最后死于南明内部争斗上,十分不值。不过连南明内部的人都斗不过,可见此人能力也是一般。
“你说你麾下这个陈培峰,是何人物?”在黄斌卿的汇报中,朱慈烺倒是对一个一笔带过的小人物产生了兴趣。从报告上看,宁波府最近三年的造船数量节节攀升,除了山东水师建立之后的需求量增大,在生产技艺上也必然有所改进,而且这种改进正随着工人的熟练度上升而越发明显。
“回殿下,”黄斌卿在脑中想了想,“此人本是粤籍,随父祖流亡至此。因其家中世代造船,故而崇祯十七年他父亲去世,末将便以其为总工头,负责督造战舰。他虽然年轻,但各门手艺精通,确是个不可多得人才。”
“既然是人才,就要放手去用。”朱慈烺让陆素瑶将陈培峰的名字记了下来,备注中又写了:江南造船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