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宁只是摇头,不愿见萧东楼永远都是一副天真乐观的样子,便道:“我看这两天湿气略大,或许是要下雨。我去查一下营中防雨。”
“关外两年都没下过雨,还能让咱们碰上?”萧东楼脱口而出,突然觉得自己受伤的眼睛发痒,忍不住用手指摩挲眼罩。
曹宁撇嘴,不跟他啰嗦,自去忙了。
萧东楼见曹宁不跟他斗嘴,颇有些无聊的感觉,想着坐下看两页书,谁知刚打开就听到有人疾步奔来,转眼就到了大帐门口。
“报将军!鞑虏五百骑冲击河渡寨,我守军请求支援。”
萧东楼抬起头道:“上船撤过来,这有什么好硬抗的?”
“卢训导说,要将军手令才能弃寨撤退。”
“卢训导?”萧东楼抬起头,终于想起来:宁远发现东虏之后,他曾授意常志凡让卢翘楚去守河渡寨,避免发生危险。
只是这卢翘楚为何如此倔强!这种小寨随时都可以重建、夺回,清军也不会固守,又不是什么战略重地,守它作甚?
……
“即便守之无益,但是我辈武人,就算战之一兵一卒,也不可无令自撤!”卢翘楚站在一堆粮食上,振臂高呼。
在寨子之外是五百不知来历的鞑虏骑兵,似乎满蒙混杂。而寨子里只有一个局一百六十人,其中战兵一百二十人,辅兵四十。原本驻扎在这里的另一个局,之前渡河运粮还没回来。
渡口里也只有小船三两艘,不足以让所有人安全渡河。
这才是卢翘楚下定决心要死守的真正缘故:她无论如何不肯抛弃自己的袍泽,独自逃生。
战士们被训导官如此激励,顿时士气高涨,高喊杀敌。
这一局的百总正是常志凡安排的人。他见军心思战,卢翘楚又是亲临前线,自己若是硬要卢翘楚渡河,别说卢翘楚不同意,就是这些兵士也未必能够理解。而且他在军衔、军职上都低了卢翘楚一头,如何能够以下犯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