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?”
“城中无粮。”左守义抬起头:“这支满洲兵带的粮食极少,而且东虏最近的粮台军堡是在五十里开外。”
“起事的绿营兵说他们原定天亮出发,是否是去就粮的?”施心笙问道。
左守义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:“我在想另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在我们第一次侦察宁远城的时候,城里有一支百余人散兵,这些人去了哪里。”左守义道:“当时赶着了解地形,放着他们没管,结果第二次回来就变成现下这拨人马了。那他们去了哪里?”
“你怎么看?”施心笙问道。
“之前我以为他们也是撤退的清军,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。”左守义道:“但是回头想想,他们没有带关内劫掠的东西,这不合情理。”满洲人本来就少,撤退之际押送各自的战利品是常态,哪有让人空手回家的道理。
“他们应该是原本在宁远的驻兵。”左守义下了结论:“所以他们极有可能还要回来。其缘故就在于宁远城里的粮食不够,他们要么是腾地方腾粮食,要么就是搬粮食去了。”
“很可能明天就回来了。”施心笙道:“就如驻军交接一般。”
“附带还可以巡逻、狩猎。”左守义道:“现在的问题是,如果只是这一百散兵,咱们大可以骗进来杀掉。但如果他们刚好遇上后面的五百大队,这加起来就有六百人,咱们未必吃得下。”
“是肯定吃不下。”施心笙道:“没必要在这上面犯险。”
左守义点了点头:“还是把弟兄们散出去,去海边看着,若是明天第二师能到,还可以硬守一下宁远城,否则只有先扔给东虏,日后再取回来了。”
施心笙点了点头,旋即出去安排部署,无意间又兼了参谋和副官工作。
特侦营出门在外,都是战士随身携带数日的干粮、肉脯。在有条件的时候因粮于敌,实在不行了才会动用锦衣卫为他们准备的“孤岛”。这也算是特侦营小小的骄傲。
虽然特侦营不需要宁远的粮食,但是绿营兵和难民们都迫切需要食物果腹。他们翻遍了城中所有可能存粮的地方,最终只找到了几斗陈粮,熬了一锅光可鉴人的稀饭,混了野菜,每人分食了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