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外面剃头的叫待诏,摇铃的叫郎中,端茶倒水的都是博士,谁还真计较了?”姚桃话里有话,意思就是劝陆素瑶既然做了那个事,就不要怕担那个名。
陆素瑶也不纠缠,道:“就是真的通政使,也轮不上风闻言事,总得有个本子吧。”
“有本子岂不是贻人话柄?”姚桃挑了一眼,又道:“好妹妹,姐姐只劝你一句话:咱们若是没了千岁在后面撑着,那就是什么都不是。有什么念头,与其私下琢磨,不如跟殿下去说。”
姚桃站起身,招呼也不打就往外走去。她想起了自己离开内宫时候的情景,想起刘姑姑那句“把我们都忘掉”的警告。忽然之间,她好像悟到了些什么,再低头一看,身上四品文官的官服竟如此扎眼!
——私人啊私人!我也只有恪守殿下私人的身份才能立足啊!
姚桃紧紧掐了掐自己的虎口,提醒自己须臾不可忘记。
陆素瑶拿姚桃的提醒跟刘若愚的提点相照应,眼前豁然开朗。管他背后有什么人,存什么心,告知殿下才是最重要的。而且殿下早就下令宫中朝中禁私传消息,对于人事任命这种归类为机密的消息,尤其不能轻传。
既然被她撞到一例,付诸法司是必须的!
陆素瑶收拾心情,直奔朱慈烺的书房。她逮着个空,以秘书的身份信步而入,行礼如仪,道:“殿下,臣有事报。”
“说。”
“殿下,私传朝廷机密,是该交由东厂管还是锦衣卫?”陆素瑶问道。
“东厂。”朱慈烺简单明了:“锦衣卫是刺出去的剑,东厂是护心镜,是何事?”
“哦,臣只是生怕处理失当。”
“是你举报有人私传李明睿出任大理寺卿的事?”朱慈烺先点了出来。
陆素瑶浑身过电一般,突然想起当日丁奥这位东厂提督太监就在现场,身上登时泛出一层冷汗。
——还好,还好,刘老公那边还是护着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