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了饭的辅兵和民夫迅速建造防御工事,塘马通报营部,我军正面敌兵有三千余众。”王家康想了想,又道:“请求补充火铳局。”
弓箭运输成本太高,而且射出去的箭很容易被敌人回收,只从经济成本上而言不如火铳。如今各地都要运送物资,畜力紧缺,所以火铳这种对运输压力极小的武器就受到了各军的青睐。
而且如今东宫制造出来的火铳都要经过石墨粉拓印,检查铳管内壁有无明显裂痕。这种质量检测手段是以前从未有过的,的确让炸膛的现象大为好转。起码没人再担心自己手里的火铳突然炸裂——当然,很多人之前从未用过火器,并不知道鸟铳还会炸膛。
藁城之战中,肖土庚的燧发枪局取得了不错的战果,这还是因为战术体系没有更新,并未最大程度发挥燧发枪的攻击效能。随着燧发枪的日产上升,各营都希望有自己的火器部署,朱慈烺也发现在这个时代单纯的火铳手缺乏防御能力,势必要与冷兵器部队混编,这就导致了肖土庚部从原本内定的“神机营”变成了火器教导营。
近卫一师这样的主力部队,当然也要了三个火器局,配属在三个营,随营部行动。
有了火器局之后,方阵被动挨打的局面就能有所改观,东虏的骑射骚扰也只能成为笑话。
随着第三千总部的塘报送到营部,第二营营官在第一时间内调集营属火器局前往支援,同时上报第一师师长萧陌。
萧陌当即召开作战会议,听取各参谋部意见。这些老行伍出身的参谋,在沙盘上的确提出了各种可能性。最后认定结果是:东虏有心从安平县南下,居中突破深州,侵入山东。
“这也符合常理。”头发花白的老参谋长道:“无论东虏走真定还是沧州,我师都可以袭其中路,截断兵道,甚至与守军合而歼之。以我师的兵势,无论他们如何分兵阻敌,都是以卵击石。所以他们只有将大军调到中路,居中突破,以两翼阻敌,方是以强对强,避免了以弱阻强的窘况。”
“咱们真定沧州一线就是个大大的一字长蛇阵,要想破阵,无非是齐头并进或是直捣七寸。东虏眼下似乎是想直捣七寸……但是深州并不适合东虏兵行进,尤其衡水县西有漳水,南有洚水,北有滹沱河故道,适合层层阻击,不知道洪承畴为何选在这里进攻。”另一个参谋道出疑惑。
萧陌听取了诸位参谋的意见,也对洪承畴的部署十分不解。
而且还有个更深的疑惑藏在他脑中。
两军交战,攻击方总要先试探一番,方才能选定突破之处。为何洪承畴直接就盯准了安平县?是早有奸细埋伏其间么?这倒是满洲人的常用伎俩。
“先疏散安平县老弱妇孺,师部移驻安平,接管城防。”萧陌道:“不管怎样先稳住前线再说。派出塘马传报皇太子殿下,请求火铳、火炮支援。”
“萧将军,若是东虏虚晃一枪呢?其实却是要主攻其他地方。”最年轻的参谋管平洲突然道。
萧陌用竹鞭指了指沙盘上深州和安平两个点,道:“看看距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