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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心笙看着左守义,示意他快想个办法。

左守义四处张望了一下,正打算爬到房顶上去,突然听到有人说话:“我去找点柴来,这火又小了。”接着便是铁甲声响,有人起身走动的声音。

左守义紧贴墙根,再次探头出去,这回却是大着胆子多看了一会儿。果不其然,另一个东虏兵在火堆前重重点着头,好像随时都会栽进火堆,显然是困乏得厉害,难怪没有答话。

出了这栋土屋就是横贯村子的主道,可以两马并骑。东虏在这里放下一个岗哨,也算是能够呼应全村了。

左守义大致一扫,心中已经有了计较。他拔出腰间的匕首,侧耳倾听。

耳中只有风声,间或夹着两声枭鸣。

突然之间,左守义飞身而出,重重在地上一踏,大步跨过篝火,举起匕首,准准插进了那甲兵的颈侧。

匕首拔出,鲜血汹涌喷射出来,落在地上沙沙作响。

施心笙迅速跟上,与左守义一人一边,架起这甲兵,冲进了对面的房屋之后。

没过多久,另一个虏兵抱着一捆柴禾缓步走了过来。他嘴里喘着粗气,远远看到篝火若明若暗,似乎要熄灭了一般,连忙加快了脚步。至于原本坐在篝火边的同伴……他只以为对方是去尿尿了。

对于一个从披甲就没打过仗的兵而言,战争不过就是数人头的游戏。哪边人多哪边赢,输的一边只要及时投降就没事了。这点上只要看看自家姜大帅就可以知道,闯贼人多就降闯,闯贼走了就反闯,清兵厉害就降清……拼什么命?

“喂!”他扔下柴禾,听到屋后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流声,叫道:“走远点尿!骚气都传这儿来了!”

铁甲抖动,哗啦乱响。

毫无警惕的甲兵继续朝篝火里塞着柴禾,嘟囔道:“吵了满洲老爷的兴致,看不抽你鞭子。”

一个黝黑的影子从屋后走了出来,一手提着刀,一手拽了拽裙甲。

“你不会走……”那甲兵转头抱怨,却只看见一道印着火光的刀刃,飞快地从他脖子上划过。

“下回,下回我一定走远点。”左守义甩了甩刀上的残血,站在路当中,左右一看,自己没有惊动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