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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田存善已经在外面候着了。”陆素瑶道:“殿下与诸位老先生商议政事,故而没有敢传报。”

“传进来吧。”朱慈烺的声音略显疲惫,旋即竖起了一根手指。

陆素瑶福了福身,退了出去。不一会儿又捧着一条烫过的面巾进来,为朱慈烺擦了脸,烫了双眼。

朱慈烺精神一振,看到田存善也到了门口,招手让他进来。

“千岁爷!奴婢在外日思夜想……千岁爷又瘦了!”田存善跪倒在朱慈烺面前哭道。

“起来说话,登州那边如何了?”朱慈烺问道。

田存善当即收了眼泪,起身道:“千岁,登州水师已有规模,这些日子又截获了许多去北边的商船。建奴水师都是十余年前的老船了,见了登州水师根本不敢出港。不过建奴怕我水师登陆,竟将百姓迁入内地二十里!”

“这是老奴时候的故技,他们也只会迁海这一招。”朱慈烺不以为然道:“火炮在船上能用么?”

“能是能,就是打不准。”田存善道:“可沈将军说,十炮里能中两三炮已经是不错了。”

朱慈烺点了点头,道:“正好你回来。我问你,你是愿意在我身边办事,还是继续去登州做训导官?”

田存善眼泪瞬间下来了,道:“千岁爷,奴婢从小伺候您。一日见不到千岁,就一日吃不好、睡不好……”

“行了,”朱慈烺不耐烦道,“你去水师呆这么久,也不见黑了,可见平日就没怎么下海!”

“千岁爷!奴婢、奴婢……”田存善脸上憋得通红。

“日月可鉴这四个字说不出口是吧?”朱慈烺冷冷道。

田存善噗通跪倒在地:“殿下明鉴!实在是奴婢上了船就吐……沈将军说这是爹娘给的,改不了,后来也就……也就不太上船了……”

朱慈烺心中暗恼:自己竟然粗心大意到这个程度……田存善在西苑的人工湖里不晕船,不代表去了辽海不晕船……这么几个月,水师竟然是在没有总训导官的情况下发展的,真是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