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哈纳终于醒悟过来,高声嚷道:“鸣金!撤!”
战马对冲的时间是漫长的,仿佛每一个马浪起伏都有一百年那么久远。同时也是瞬息即逝的,只是眨眼之间,两支骑兵就撞在了一起。
巴牙喇的大刀狠狠劈向迎面而来的明军骑士。
有人挡住了,有人却被大刀劈破胸甲,阵殁当场。
然而毫无例外的,每个建奴攻向明军的瞬间,起码三柄马刀攻向了这个凶徒,而且必有两柄马刀,或砍或刺,能破开敌人的披甲,带出滚烫的鲜血。
周遇吉早就知道这种密集横阵威力无比,但到了此刻,仍不免泛起敬畏之情。
擦身而过的瞬间,明军已经攻破了正蓝旗的骑兵拦截,紧密地朝居中主帅靠拢,再次提起马速,排山倒海地冲向了巴哈纳的固山旗。
巴哈纳弃旗而走,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侥幸。
那些心思活络的建奴骑兵,在最后关头拉转了马头,从明军横阵前避开,惊险地捡回了一条性命。此刻见主帅已经狂奔而去,当即拥了上去,呼喝前面的甲兵回头撤退。
周遇吉冲到了固山旗前,挥刀斩杀了护旗逃走的建奴。
象征正蓝旗固山额真的旗帜落在地上,旋即被马蹄踏入尘土之中。
金声大作,主帅逃亡,将旗陨落,与第一近卫营胶着的东虏甲兵纷纷溃逃。有的人转身逃跑,却正好撞上了周遇吉的马墙,如同遇到了不可抵御的海啸,瞬间被席卷干净。只有战场经验丰富的老甲兵,才在瞬息之间选对了逃跑的方向,丢盔弃甲追赶巴哈纳而去。
“虎!虎!虎!”第一营的步兵见到了援军,士气大振,碾碎了东虏最后一丝战意。
一刻钟之后,建奴再没有成建制的抵抗,许多人扔了兵器,趴在地上装死。
“跪地者免死!”萧陌高声喊道。
听得懂汉语的建奴纷纷扔掉了兵器,跪地求免,二十年无敌的尊严彻底破灭。那些听不懂汉语的建奴也纷纷学样,匍匐在地,以求活命。最后那些负隅顽抗之辈,很快就被冲上前的近卫一营战士斩杀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