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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慈烺放下手里的笔,往后靠了靠:“母后那边,真的很伤心?”

陆素瑶这才想起自己其实是皇后娘娘安插过来的人,只得小心翼翼道:“娘娘遽然受此冒犯,想来是很伤心的。”

“你以我的名义写一封家书,安抚一下母后。”朱慈烺道:“女官们对于出嫁将校有什么看法?”

陆素瑶立刻笑道:“都感念殿下仁政呢!只是还有些人担心丢了宫里的差事,有些不舍得。”

“结婚是让她们更好的工作。”朱慈烺道:“出嫁的女官给十天婚假,怀孕之后每月加发五钱银子养胎钱,产前产后两个月带薪产假,哺乳期内可以带孩子上班,也别安排出差和加班。好了,就这样,发文下去吧。”

陆素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殿下……您的大恩大德,奴婢等永生难报!”陆素瑶深深福下身去。

“哦。”朱慈烺挥了挥手:“去吧。”

女性生理和心理的特殊性,决定她们在承担某些工作时比男性具有天然优势。放着这么一群受过教育的壮年劳动力,朱慈烺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。

而且这也是他移风易俗的第一步,从听命于自己的女官着手,逐渐打开社会风气,鼓励更多的妇女走出家门,投身到社会生产中去。

陆素瑶是朱慈烺的专职秘书,但是东宫一应符印却是在姚桃手里。这份公文自然要送到姚桃处铃印下发,里面的内容同样也让姚桃惊讶得无以复加。从英宗皇帝禁止后妃殉葬之后,恐怕只有这位皇太子最把女人当人看了。

这两个貌合神离的女人,甚至因此对坐共饮,聊起天来。

“殿下如此一个知冷暖的贴心人,怎么会对圣人如此淡漠。天家的事,果然还是让人看不透。”姚桃啜了一口木樨香片,忍不住叹道。

“谁说不是呢。今日殿下还让我草一封家书去安慰皇后娘娘。唉,这也是能我等奴婢代写的么?”陆素瑶也附和道:“殿下在宫里的时候,也没跟娘娘那么隔阂呀。”

“我听宫里老人说,”姚桃放下茶盏,低声道,“殿下降生十年都没见笑过,除了出生时候哭了一嗓子,后来也没见哭过。当时就有人说殿下是天上星宿下凡,与常人不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