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刘肆这小子不知道累么!
萧陌大口大口喘着气,拔出腰间长刀,嘶吼道:“杀贼!”
东宫侍卫营的火红胖袄如同一柄火炬,直直插入闯营蓝灰色的人海之中。
刘肆挥动着盾牌,拍飞了一个又一个身材矮小的贼兵。偶尔有两个身强力壮的贼兵挡在前面,瞬息之间便被后面的长枪手和镗钯手刺了个对穿。
李贼的帅纛,就在前面,高高耸立。
在它前面,一排身穿铁甲的马兵挥刀杀了上来。
李自成亲卫中的亲卫!
“杀啊!”刘肆狂吼一声,整个人扑了上去,带着三重重甲撞向了最先头的马兵。
藤牌被马刀重重砍了一记。战马却吃不住力道,扭向一旁摔倒在地,压断了骑手的腿骨,在骑手的哀嚎声中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马兵横阵暴露出一个缺口。
从这缺口中,可以清晰看到帅纛之下,正在撤退的李自成。
……
朱慈烺看着萧陌带着两个局冲进了敌阵,也看到他们的后路已经被裂开的浮冰截断。这两个局唯一的生机就只有从正面突出数万敌军围困,北上进入山中,然后再寻机渡河东归。这一路可能让他们夭折,也可能让他们的筋骨越发粗壮,全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。
“真真好男儿!”尤世威年纪已经大了,声音哽咽,失去了脂肪填充的眼睑存不住泪,脸上已经有了两道水痕。
“全军擂鼓!”朱慈烺放声吼道:“虎!”
西岸旌旗之海中最为醒目的大纛,正徐徐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