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……”刘维面子一苦:“我在厂里没几个说得上话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刘若愚一怔,转而脸色放光:“也好!孤臣也是一条好路子!这,你今晚就带我过去先查看一番,若是有不合的地方,立刻让他们改了。”
“诶,就听叔父的。”刘维并不担心晚上去巡视会出什么问题。他已经很多次都进行过夜间巡视,除了成药库严禁明火,晚上看不见,其他地方没有一处不被突击检查过。
刘若愚听了侄儿的话,并不十分放心。他在侄儿家中草草用了晚饭,又熬了片刻,教授了侄儿一些作为上位者需要掌握的套路,看外面天色浓黑,寒气大涨,该是过了亥时,便催道:“咱们可以去厂子里了。”
刘维连忙取出御寒的大氅给刘若愚披上,自己取了灯笼,说道:“叔父,天黑,小心些走。”刘若愚不耐烦地点了点头,只示意他前面领路。
从刘维家里到安民厂果然只相距百来步,刘若愚亲自走了一遍才发现原来这么近,应该也能往“勤”字上靠靠,给太子留下一个好印象。
“什么人!”
两人刚走到门口,便听到一声历喝。
刘若愚被吓得一跳,正不知道该怎么报出身份,只见刘维提着灯笼上前,照着自己的脸,递出一块木牌:“我是刘维。”
那守门的兵士看了看刘维的牌子,又在他脸上扫了两眼,目光落在了刘若愚身上。他问道:“这人是干嘛的?”
“是东宫那边的。”刘维道:“我批的条子。”
那兵士又看了眼刘若愚干干净净的下巴,终于点头放了二人进去。
刘维小声向叔父解释道:“叔,这些都是肖百总的人。殿下说火药局重地,等闲之人一概不许入内,我这才找肖百总商量,设了这个门禁。凡是工匠都得靠腰牌,外人只有我和肖百总的批条才能进来。”
刘若愚哦了一声,问道:“是太子定的规矩?”
“太子只说要有门禁,是我和肖百总定的规矩。”刘维忐忑道。
刘若愚再次不置可否地“哦”了一声,直走出五步开外,方才吐着的雾气道:“这规矩还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