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本就以常服请见,太子不备礼乐,并无不妥。”吴梅村道。
“太子亟亟出宫,事前并无通报,我等事急从权,以常服入见也并非无礼!”有人怒气未平:“梅村,你是太子的老师,为了包庇太子,竟然连圣人礼制都不管了么?”
“你可劝了太子回宫?”
“太子有悔意么?”
“太子到底见不见咱们?我部里还有一堆事呢!”
“梅村,就你一个人主持朝拜么?”
“梅村诗文是极好的,不过主持朝礼之事,小宗伯才是方家。”
“朝礼之事繁杂,岂是一人之力能办好的?”
“你们不要避重就轻,压根就不该有朝礼!太子此番分明是擅自出宫,天子事后才发明旨便是铁证!”
“我听说,皇后有懿旨召太子回宫,太子不肯回去。”
“不孝,不孝!不孝至极!是可忍孰不可忍!”
……
吴伟业被一干同僚围在中间,只听到各种口音的官话往自己耳朵里涌,压根无从分辩。他嘴唇翕张,喉咙干哑,刚想振聋发聩一声暴吼压住这股乱流,却突然眼前一黑,身子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。
“呀!梅村昏过去了!”
“快叫人来帮忙!”
“抬去树荫底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