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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存善不敢埋怨太子有一出是一出,只能开动脑子将一切可能都准备好。若说这五年来跟着太子有什么收获,办事周全这一项可是被太子磨砺得足以进司礼监当差了。

“田安!”田存善叫道。

“老奴在。”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。

“王府那边收拾得怎么样了?”田存善问道。

“这……老奴去问问。”田安一头冷汗,连忙应道。

“我先入宫,你遣人追来回报。”田存善没好气道。

因为这点不如意,田存善心中便起了一团火。突然间,头皮一扯,原来是侍妾没睡醒,用力重了。田存善顿时跳了起来,挥手便是一记耳光,骂道:“梳个头都不会,养你何用!滚!等咱家回来再与你算账!”

外面听到老爷发火,知道这位老爷心情不妙,连忙检查自己手里的活,暗暗祷告自己可别在这时候撞上刀口。

田存善收拾妥当,急急忙忙出了门,一路催促着轿夫紧赶慢赶进了宫。因为这大晚上开门的事,又少不得打点了许多银两,否则谁肯冒着杀头的风险坏了天家的门禁?

饶是如此,田存善赶到太子门前的时候,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,一脸虚脱的模样。

这其中三分真,七分装,也都是宦官们从小就要学会的本领。若是人笨学不会,那就只有去混堂司烧一辈子的热水了。

“王府邸收拾好了么?”朱慈烺见了田存善,第一句话果然是问信王邸的事。

田存善心头一松,庆幸自己的家人终于还是赶上了,连忙答道:“殿下,王府那边已经收拾好了端礼门……”

“寝宫呢?”朱慈烺眉头一皱,直接问道。

田存善并非不知道这个问题的要点在哪里,但寝宫还没修缮出来呢!怎么能放在前面说?当然是先汇报成绩,再上报困难。他见太子面色已经沉了下来,连忙跪倒在地:“殿下恕罪!奴婢昨日接了令旨便亲眼看着人去修了,但是天黑了,又都是生漆,不敢点火……”

“孤昨日命你先打扫寝宫,你是哪一个字没有听懂?”朱慈烺眼睑垂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