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间,许玥猛然意识到一个错误:她最先拿那种对小朋友的语气对宋时诺讲话,或散漫或说不出的居高临下,其实说不定只是种自取其辱。
宋时诺的智商很高,自己的拿手和技巧,在她靠记忆力于脑海心算的绝对速度面前,相形见绌。
许玥深吸了口气,让头脑冷静,脸色亦缓和。她勉强扯出抹笑来:“诺诺很厉害,是我手生了太多。”
底都揭得差不多了,还要强撑个颜面。这种迷之尴尬下,再来局新的也没有意义。“呃,”蒋老二站起来,有意活跃气氛,“玩别的玩别的!这难度系数高的,没啥意思,咱来个家喻户晓的斗地主,玩真钱怎么样?几十几百几万看心情,各位意思意思?”
宋时诺转头看向霍逸舟。
他勾唇,看起来挺感兴趣。起先只是虚搂着她的背,现下直接借机往前离得更近些,霍逸舟从后面半将宋时诺圈进怀里,下巴漫不经心地搭在她肩头,指尖搭着最常用的银灰壳的打火机,往桌上推了推:“押这个。”
他用仅两个人可听见的音量,附在宋时诺耳侧道:“诺诺,帮我赢回来好不好,嗯?”
“会玩吗?随便打,不要有压力。”
霍逸舟的打火机是纪念定制版,纯金镀银,镜面刻着霍家的家徽,被长久摸索把玩后泛着历史的光泽,质感很有重量,有市无价。
被他像个玩具一样掷在桌面,这份价值和重量,便于众目睽睽下,转移到宋时诺肩上。宋时诺抿唇,表情没什么波澜,眸光认真答:“我会算牌。”
字面意思的“算”,甚至更简单,一副扑克里的牌面固定,她不仅能算出走向,还能大差不差地猜出每个人手里的牌面。霍逸舟就挑着双桃花眼看她在牌局上称霸,偶尔嘴唇开合说点什么,也是亲昵地,每个咬字都响在宋时诺的耳侧。
无论叫不叫地主,宋时诺都基本不会失手。
牌局嘛,玩得是个气氛,你来我往才刺激,面对一方总碾压式地赢,还非运气,看起来很像智商碾压。蒋老二原先盘算着,故意输几把给女生留面子,结果局势完全超出所料。他输得快勒紧裤腰带,赶忙看向霍逸舟:“霍少,这得让嫂子让让我们吧,留口饭吃!”
“来来来,我们都自罚这么多杯酒了,嫂子多少也得喝口吧?”
霍逸舟要么不参与,要么参与了,就是唯一控场的角色。他在这种局里向来游刃有余,兴致高时便让三分,而刻意为讨好献媚或攀附去输的,总会被那双桃花眼冷戾看穿。现下,霍逸舟微勾起唇角的弧度,护着的意思明显——
“别理他们。”霍逸舟对宋时诺道,“你尽管赢,对待总考不及格的学生,控分了也用处不大。”
“霍少过分了啊!霍少竟然公开内涵我!诚然我蒋某人,在读书时成绩是垃圾了那么一点,但霍少你不可能没有”蒋老二声音减小,及时改口:“好像是没有。”
“你那叫垃圾的是一点么、”林维尧拆台,“你家老头花了多少钱把你塞进去读书,快五栋楼了吧?”
话题渐有扯远的趋向,林维尧喝的多了酒精上头,吐槽起来稍没了遮挡:“看到你,我就又想起我那便宜妹妹。靠!老子大费周章地想到交换生的方法,疏通关系让她进z大,现在倒好,钱打水漂全报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