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时诺把情绪控制得很好,甚至怕自己问的太急会显出冒犯,想多说几句为逾越掩饰。好在霍逸舟没在意,也没什么好隐瞒的:“不算不对付,虽然两家世交,但不会是同类人。”
“打个最简单的比方,我常来这里,而他就肯定不会出现。”
迦南作为京都最大的酒吧,功能上要远超其原本用途,更像是给有钱人乃至上流社交圈的那些公子哥们,专门提供的聚会场所。
装修奢华,纸醉金迷,对打工者来说,高风险也意味着高收益。
“你之前说这份兼职很重要,为钱吗?”霍逸舟将话题重新引向宋时诺。
“是。”她面不改色地扯谎,没有必要讲实话。宋时诺顿了顿,还是纠正:“但已经不是特别重要了。”
准确来讲,在听到叶鹤不会出现的那一秒,迦南的重要性就大打折扣。
宋时诺有最典型的理科思维,习惯将一切分门别类。比如对人:与叶鹤有关、与叶鹤无关;
比如对事物:有价值、无价值她用等级评定,并付出相应的精力和时间。
宋时诺了然豪门世家间的复杂,贸然多问无益。她擅长隐瞒,更擅长潜伏,脑海里盘算着辞职的意图,将“外套我会赔给你”重复了遍。
“赔就算了,干洗就行。”其实原本是进垃圾桶的结局。霍逸舟掏出手机,“你电话多少?”
宋时诺报出一串数字,她微信绑定着手机号,能搜得到,很快屏幕就弹出条好友添加信息。
备注的人就坐她旁边,霍逸舟眼尾微挑,笑得无辜,“怕你赖账,加个好友有保障一点。”
接下来的一周,整个计算机系因为要交实验报告而空前忙碌,盯电脑跑程序,这样平静过了许多天,直到周五下午上马原课——
全名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,百十来号人挤在阶梯教室,后排座无虚席。
宋时诺专心记笔记,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,像是谁掐好了时间点,生怕她不看,几秒后,又接着传来连串的提示。她点开,来自霍逸舟:
「在?课很忙?」
「我的衣服,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呢?」
「宋时诺同学。」
衣服交给干洗店的,一直没空去拿,她想了想打字:「抱歉,这个星期有实验要做,不能去迦南兼职。我快递寄到前台,你去的时候拿可以吗?」
「或者,你给一个其他能寄到的地址?」
霍逸舟正在新投资的娱乐城,跟那帮子狐朋狗友们打台球。台球室视野开阔,位于二楼包间,偌大的落地窗可见外面的露台,往下眺望是整片机器打理的草坪。
他读完收到的回复,玩味地勾起唇角,旁边的林维尧凑过来,也去看他手机屏,霍逸舟没拦着。
“霍少给谁发消息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