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玉腰奴平顺着胸口,脸颊上却没来由的升起两抹红晕。喘气微微,眼角含羞。
“嫔妾只是···只是···”
倒是太后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,“只是怎么了嘛,你倒是说呀。”
那玉腰奴的宫女吉祥说:“回太后跟皇后,芸嫔娘娘是怀有身孕了,今日御医来瞧,说是快满一月了。”
太后的眼神一亮,笑得鱼尾纹都皱了起来。连连说了三个好,连忙遣吉安姑姑去请伯珩来。
牵着玉腰奴的手开心的揉搓着,没注意到我失态得茶盏都差点摔了。
玉腰奴有孕了,她不过入宫短短三月···伯珩明明说过,会以礼待她,绝无半点逾越雷池的行为。
如今看着玉腰奴一脸娇羞的捂着小腹,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柔的光晕。我有些错愕的摸上自己的小腹,心底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。
半刻不到就看到伯珩急匆匆的从门口进来,他似是心虚没有看向就坐在一旁的我。
太后开心得无以言表,把伯珩的手跟玉腰奴的手叠交在一起,似乎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,倒是让我显得更加多余了起来。
“哀家多年的愿望此刻终于实现了,哀家甚是高兴啊!”太后两眼微红的说,睥见正在出神的我。
“皇后,你也很高兴吧!”
被太后突然点到,我回过神来。袖子盖住的手,攥紧了衣角。“是,儿臣,开心。”我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。
得到了满意的答复,太后欣慰的点点头。让吉安姑姑去取来各种珍品,给玉腰奴养胎。
伯珩淡淡的笑着配合着,一点余光都没给失魂落魄的我。
我回到坤宁宫,稚红扶着我。“娘娘,你没事吧?”我这才不自觉地摸了一下眼角,有泪水溢出。
“无事,你下去吧,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随着稚红吱呀一声的关好门,我终于忍不住的大口呼吸起来。
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让我的泪肆意横流,我捂着心口感受着浑身的凉意。
目光所至,皆是我们曾恩爱的痕迹。那红鸾木梳妆台,是替我笨拙画眉的伯珩。结果画成了两条粗粗的毛毛虫,被我追着打。
那窗边罗汉塌,是我们相依相慰多少个日夜的互诉衷肠。伯珩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,叫着我的乳名跟诉不尽的爱意。
那餐桌上,是伯珩第一次平常我坐的松鼠鱼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的样子,直说要吃一辈子我做的菜都不腻。
太多···太多的回忆似潮水涌进我的身体里,把我胀满到似要裂开。我无声的啜泣着,无助到了极点。
“小七,小七你开门。”不知道哭了多久,门外响起伯珩的声音跟拍门声。
我拖起无力的腿,去盥水盆边洗了洗脸。打开了门,阳光一下子倾泻进来,一时间有些眼睛睁不开。
顾不上行礼,我径直走到塌边坐下。伯珩逆光而来,我将脸别开,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伯珩蹲下来,握起我冰凉的手。“小七,你听我说···”
“是什么时候?”我的声音有些哭哑,低沉着问道。
伯珩微微一愣,无力的垂下手。“那日,孤喝多了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