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着说:“胡大夫人就不怕是什么胡搅蛮缠的要求吗,问都不问就答应了。”
“王妃与殿下对于陵阳百姓,对于胡家是大恩。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,拼了命也会去做。”胡音脸色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,多了一丝生气。
“我和殿下知道原陵阳的私塾跟医馆,都是由胡家出资建设的。胡家对于陵阳而言,同样的重要。我与殿下已经商定,将以后每年的盐产四成,用于陵阳的公共建设,私塾还有医馆。”我掏出早上让伯珩写好的条规,递给胡音。
“由你胡家带头管理,使得陵阳破败的地方得以重建。孩子们到了适足的年纪,无需交费有学上。老者们到达一定年纪也可无需交费看病,建设孤儿院跟豢老所,让陵阳的百姓不再流离失所。”
胡音看着盖了官印的指令,眼含热泪的对我说:“民妇替陵阳的百姓谢殿下,谢王妃。”徐云浓也是满脸的开心,“这样,陵阳就不会再有吃不饱的人了。”
我们又闲聊了一会,胡大夫人就起身告辞了。
稚红说伯珩起身了,让我一起去用午膳。饭桌上伯珩收拾得干净利落,又是那个翩翩少年郎。我食不知味的往嘴里塞着菜,询问起伯珩:“殿下午后可以配妾去看看武勇吗?”
伯珩点点头,“吾也正有此意。”
武勇的私宅淳朴中也不失雅致,里里外外都是木制的家具用品。我好奇的看着手里竹筒制的杯子,还刻上了当朝诗圣的句子。
“那是下官亲手所做的,家中原是三代木匠,闲来无事也只会做做木工了。武勇憨厚的声音跟随着他的脚步从后面传来,此刻脱离邢徐两家的武勇一改往日的油腻做派,看起来像是一个乡间汉子。
武勇给我们行了礼,我让稚红奉上了一套茶具。“王妃太客气了,这茶具看起来十分贵重,下官不能收啊。”武勇礼貌的推脱着。
武勇的谦逊使得我更加愧疚,“武大人,当初本宫以貌取人,是本宫的不对。听闻武大人喜好饮茶,这茶具就请武大人收下吧。”
几番来回,好说歹说武勇终于收下我的赔礼。相视一笑,算是抿恩仇了。伯珩说陵阳发生的一切已修书回都城,陛下很是欣慰陵阳有你这样一位父母官。
武勇眼眶红红,连忙说着惭愧。“若不是下官实在无能,出此下策。也不至于让陵阳的那么多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”
伯珩摆摆手,“武大人言重了,没有你,百姓们只会过得更加艰难。莫说是掺沙子的粥,怕是糠都吃不到。”
伯珩顿了顿,“此次吾前来,其实是还有问题想要问武大人。”
武勇认真的坐直起来,“殿下跟王妃但说无妨。”
伯珩拿出邢道奎指认帮助徐自堂瞒报盐产的状纸,丛棘递给武勇。
“吾当初以为徐自堂是为财所以才做这样的事,可随着调查的深入,吾发现这件事或许没有那么简单。”随即又掏出丛棘他们查抄了徐府所有财产的名录,递给武勇。
“那徐府虽说奢华无比,却是个华丽的空壳。吾命人掘地三尺,能找的地方都找了,却没有发现能与徐自堂贪墨的财数所匹配的价值之物。”
武勇亦看着证据连连皱眉,“或许是徐自堂把钱财运往了外地存放?”
“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,但是徐自堂这个人敏感多疑。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相信,运出去的可能极小。本宫和殿下是怕···徐自堂或许是有叛国通敌的可能。”我说道。
武勇沉思了一会,似是想到了什么。“下官曾经在徐府看到过一些可疑的人,身穿的衣物都不是陵阳的样式。像是···像是···”
武勇的记忆看起来有些久远,努力的抓耳挠腮着,突然啊的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