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加似乎有点错愕我的回答,“什···什么?”
我肆意笑起来,故意学着他的声音,“你猜啊。”南加发现被我摆了一道,生气的要来拧我的脸,我连忙躲过。
这时静安国寺的钟声响起来,都城里齐齐也响起一片爆竹声。我和南加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,我知道是子时到了。
钟声回荡,炮竹噼啪作响。我对着南加说新年快乐,声音被炮竹声所淹没,只能看到我张嘴却没有声音的模样。
南加疑惑的看着我,口型说着什么。我将手作喇叭,靠近南加的耳畔,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喊。
“南加,新年快乐!”说罢便歪着头看着少年的脸。他也微微的笑了,嘴巴动着,说着什么。
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示意炮竹太响了我听不到。南加摆摆手,我们就坐了回去。
炮竹声渐渐小了,我从怀里掏出一串东西递给他。南加疑惑的抚摸着,“这是?”
我抱着双膝,所有的孔明灯都已经飘到了我们的上方,璀璨如漫天繁星。“这个是,守岁过后,长辈要给小辈们的。祝愿新的一年里,你可以平平安安万事顺遂。”
南加抚摸着厌胜钱,细细的打量着。
“陛下可能不会发,你在京都没有长辈,所以我就自作主张,给你串了厌胜钱。虽有些僭越了,但是我也不知送你什么好,还希望你莫要介怀。”
我看着南加总是淡淡的脸,猜不出他的心里的悲喜。
“谢谢你小七,我很喜欢。”他把厌胜钱郑重的收进了怀中,按住那个位置,看着我说。
我笑了,和南加默默的对视着。
宫外万家灯火的喧嚣穿不到宫内,大内里依旧鸦雀无声。钟声也停止,唯有风穿过我们,吹来跌宕起伏的一年。
正月里我和云知相约一起去了各个宫里拜年,处处灯笼高挂,也有不少命妇探访,真是难得的热闹。
每个宫里的夫人们都给我和云知包了好大的红包,其中最数琼华阁的丰厚。自除夕宸妃病了以后,帝渊、陪伴床前悉心照料。
云知和我说德夫人气得摔了好几个瓷器还不解恨,脸臭了许多日,吓得云知都不敢多说话。
只是宸妃大好以后帝渊却病了,那日我同帝渊宸妃用膳时,帝渊还安慰宸妃只是小毛病不碍事的,惹得宸妃心疼得泪光点点,我也担忧不已。
听芸春说,帝渊是积年劳累加上不注重饮食而导致的消渴症,近日来越发严重,以至于影响行走。
但帝渊不知为何十分忌讳药石,总要宸妃连哄带骗的才喝那么一两次。我看着帝渊需拄拐而行,踉跄的背影显得佝偻了许多。
自那日除夕过后,我同南加也开始熟悉起来。他常带我偷偷从宫墙缺口处偷溜出去玩耍,我笑他堂堂世子钻狗洞,他气我将军之女着男装,每每在一起,总是嬉戏打闹。
元宵那日,他又带我偷偷去了街上看灯会。
我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花街,开心得合不拢嘴。南加也被热闹感染了,看起来今日心情格外的好。
南加从摊上买下两个滑稽的面具,分着戴了起来。街上人群熙攘摩肩接踵,一不留神我竟和南加走丢了。我迷茫的抓着一串糖葫芦,四处呼喊南加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