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知道洛紫是人家的童养媳,可是他也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奴婢……他算是与她一同长大,其实心底有那么一丝异样的情愫。
“你没事吧?”张贤礼从张曼芝那里知道,在金月班,洛紫给人身上洒了酒。
洛紫抬头,“什么事?”
“就……”
“贤礼!”张卓在前面催促了声。
同时,范阅辰也回了头,看着树下的一对男女。眉头不自觉的微蹙。
张贤礼收回话语,微微欠身整了衣袍,便迈步朝着前方走去。
三个男人进了书房,院子里现在又安静下来。
洛紫继续收拾着,她弯腰卷了自己的裙子,然后蹲在地上,将扫起的落花,全部收拾去竹筐里。
她想着刚才范阅辰的话,其实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。所以她不知道,以后是留在这里,还是回去自己的住处。
当然,她心中更偏向第二条。虽然原先的院子偏,还有菱珠整天和她不对付,但是比这里,还是轻松地,至少不用那么提心吊胆。
院子收拾的差不多了,洛紫往书房看了看。
窗户开着,隐约能看到范阅辰的半个身影。
过了一会儿,张贤礼从书房里走了出来。他径直来到墙边,伸手抓起装满残花的竹筐。
洛紫摆好了扫帚,便看到张贤礼这番动作。
“张公子,不用你来做的。”她上去,伸手抓住竹筐的另一侧。
张贤礼笑笑,一副不在乎,“我正好出去,帮你捎着倒了,又不是多费事儿。”
“真的不用。”洛紫道,可是这样推推拖拖的,又太不像回事儿。
“你再拽,可就洒出来了!”张贤礼无奈的笑。
洛紫争不过,便曲身作了一福,道了一声谢。
书房,张卓从窗口看着院中的那一幕,气得脸色发青,只差吐出一口老血。
他偷偷看了眼坐在书桌旁的范阅辰,见人好像并未注意到外面。可是他的心一直提着,懊恼着,田氏怎么没好好管孩子,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省心!
伯府是什么人家?说不好听的,现在一家人就指望着范家。以后的事,还要靠着人家给张贤礼铺路。
儿子倒好,巨然主动跑去跟范阅辰的童养媳说话?真当还是以前!
“张伯,这些年帮忙打理,辛苦了。”范阅辰垂着眼帘,余光中是一对儿走出院门的男女。
回来已有几日,他多少也看出来了,张卓可给这宅子填了不少新规矩。用仲秋的话,这宅子俨然是姓张了。连张家的女儿都用上范府的丫鬟了。
其实这些,他并不想管。左右,张卓也做不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来。
张卓连忙陪笑道,“这都是应该的。倒是老夫人可还安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