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表现优异的孙镗和吴谨,皇帝自然是精神大振。
孙镗是伯爵,因为那一夜的表现,又战死一子,皇帝特赐他侯爵,并且决定再给他家一个都指挥使的世职,由孙镗指定一子来承袭。
家有一侯爵和多一指挥的世职,自然就是家族实力大涨,与将来发展,大为有益。
吴谨原本就是近侍的大臣,原本就是侯爵,这一次位列功臣二等,原本可以晋位公爵,但因为张佳木都没有授公爵,所以皇帝决定压一压,但吴谨封公爵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虽然可能是不能世袭,只能降等袭封的爵位,对一个投降的蒙古鞑官世家来说,亦是难能可贵,可喜可贺的事了。
“臣等会议,孙镗资历还差一些,十二团营仍分两官厅,每营由一万人改为万五千人,吴谨领东官厅,定襄侯郭登领西官厅……原本是想叫孙继宗领西官厅,但这一次他实在有点自损威望,所以,臣等亦没法子。”
“这么说,你们要扩充京营兵的数量?”皇帝沉吟着道:“和兵部、户部都打过招呼没有?”
“臣等已经和内阁咨议过,文臣那边,说是请我们一起到内阁会议一次再说。”
“原本是要挑十团营,十万人,恢复于谦在时的旧制。”皇帝皱着眉,道:“京营的弊端,朕大约也是知道一些。人浮于事,不事训练、占役、克扣军饷、克扣军粮,不好生保管神枪器械,这些都是有的。”
“皇上,最要紧的还是空额太多了。”
“有多少?”
“三大营按制满编,当在五十万以上。但臣等最近点检查验,全部相加,只有二十七万四千五百六十一人。”
“这么少?”皇帝大为震惊,面色一时间都苍白起来。
“是的,二十七万人,在营的不足十万。其余多被占役,或是老弱不能点卯应操,只是虚应故事罢了。当然,他们的粮饷也领不齐,每到关饷时,多是雇佣京郊农民代背。所以都中有谚语嘲讽。”
“竟是如此,竟敢如此,当真是混账,混账”
皇帝向来自信,以为事事都在掌握之中。现在也先早就墓木拱矣,保喇只能在边关外看着关内发呆,大同十余万精锐,延绥数万精骑,宣府、蓟镇、辽东也是有大量的精锐边军,所以皇帝对京城的安危向来不大放在心上。